“行!年轻人嘛,有自己的空间好!不过…”老爷子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老不正经的促狭,
“抓紧点!这姑娘我看不错,就是性子冷了点。你小子加把劲!爷爷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陈忘川:“……” 他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快被爷爷的眼神烧穿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拉着(或者说半扶着)葛云衣,迅速钻进了来接他的专车,逃离了老爷子那洞悉一切又充满“殷切期望”的目光。
陈忘川在城郊有个独栋小院,闹中取静,安保措施到位,是他处理一些“不方便”事务的据点。
把依旧沉默的葛云衣安置在二楼最安静、阳光最好的客房,陈忘川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诡异又平静。
胖子那边,隔三差五传来消息。据说研究中心那帮白大褂如临大敌,天天围着胖子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检查,又是抽血又是切片(胖子在电话里哭诉被切了指甲盖大一块皮肉,疼得他三天没睡好),
又是用各种射线照。好消息是,胖子身上的菌丝活性在持续减弱,似乎离开了特定的环境,那些东西也蔫了。
坏消息是,那些纹路如同跗骨之蛆,根植在细胞层面,清除极其困难。胖子在电话里唉声叹气,抱怨伙食虽然好但没自由,天天被关在玻璃房里,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唯一的乐趣就是跟负责他的那个漂亮小护士斗嘴。
而小院里,则是另一个极端。
葛云衣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她按时吃饭(量很少,几乎只吃流食),按时休息(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身体上的伤口在顶级伤药和陈忘川不知从哪弄来的古怪药膏作用下,恢复得极快。但她依旧沉默。
陈忘川试图跟她交流。
“伤口还疼吗?”他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参汤放在床头。
葛云衣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毫无反应。
“需要什么书吗?或者…听听音乐?”陈忘川翻出自己收藏的一些古籍和黑胶唱片。
葛云衣眼皮都没抬一下。
“关于‘沙皇之钟’,关于‘时之胎’,关于刻字的人…你还有没有想说的?”陈忘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气尽量平和。
葛云衣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缓缓转过头,那双如同寒潭深冰般的眸子看向陈忘川。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穿透了时空、看透了一切、却只剩下无边倦怠的空洞。
她看了陈忘川足足有十几秒,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又缓缓转回头,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忘川看着她苍白侧脸上那些冰冷的银灰纹路,在阳光下反射着非人的光泽。
他端着那碗渐渐冷却的参汤,站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比面对九棺血藤和蜥首干尸更深的无力感。
胖子在医院里鬼哭狼嚎想自由,而他这里,却像守着一个人形的、沉默的谜团。
“对了,这个给你!”陈忘川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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