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利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赔着笑脸,道:“在下实在不知她是大人您的人,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恕罪则个。”
说罢,他一咬牙,伸手摘下腰间的乾坤袋,双手递向周昭阳,道:“不知者不罪,还请大人收下这份心意,权当给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周昭阳瞧都不瞧那乾坤袋一眼,冷哼一声,厉声斥责:“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做事之前,也不打听清楚?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赶紧去向滔统领请罪,祈求他大发慈悲吧。”
蒙利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好似被重锤击中。他心里清楚,自己那点背景,在周昭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周昭阳他都不敢招惹,滔统领那般高高在上、手握实权的人物,平日里想见上一面都难,如今让他去请罪,简直比登天还难。
蒙利反应倒也迅速,“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是不知者不罪。还望大人高抬贵手,念在小人初犯,帮忙周旋一二,免去小的罪责,小的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周昭阳目光扫过蒙利,又看向驱星儿。见驱星儿之前虽惨叫连连,但都是外伤,服下灵丹后恢复得很快,心中的火气稍稍消了些。可他终究余怒未消,只是他身为刑讯使,蒙利并非他手下,一时寻不出合适的借口惩治此人,就这么轻易放过,实在心有不甘。正想着,他一扭头,瞧见不远处那个小队长正探头探脑地张望,当下冷冷说道:“你带的人,连这点事都没交代清楚?”
小队长原本正在里头逍遥自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惨叫声,只当是手下在惩治不听话的犯人,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手下匆匆跑来急报,说被打的人是驱星儿,他这才慌了神,手足无措间,赶忙飞奔过来。可到了近前,见周昭阳已经站在现场,想靠近又怕引火烧身,正犹豫徘徊之际,听到周昭阳发问,连忙满脸堆笑,谄媚地说道:“大人,蒙利刚来没几天,好多事都还没摸清楚。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他这一回吧,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昭阳摸了摸鼻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我不过是恰好从这儿路过,偶然撞见罢了。你们继续,该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上头的大人那儿,我如实禀报便是。”
这小队长在这大狱里摸爬滚打多年,岂能不知驱星儿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清楚上头那些人,个个手段狠辣,他是万万得罪不起。如今这事闹得这么大,想瞒也瞒不住,若是上头的人动了怒,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小队长瞥了蒙利一眼,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咬了咬牙,下了狠心,冲蒙利冷冷说道:“你,跟我来一趟。”
两人转身走进黑暗之中,没过一会儿,小队长独自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乾坤袋。他快步走到周昭阳跟前,传音说道:“大人,那小子被我弄昏了,放在袋子里,您想怎么处置都行。”
周昭阳闻言一愣,随即心念一转,招手示意小队长到暗处,传音问道:“我要是把他杀了,你对外打算怎么说?”
小队长敢把蒙利制住交出来,自然早有应对之策,当下传音回道:“我拿着他的身份玉简出去,他在外头失踪了,跟咱们大狱没有半点关系。”
周昭阳又接着问道:“要是犯人死了,按规矩该怎么处置?”
小队长不假思索地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犯人的话,死了也就死了。只要验明正身,走个程序,尸体扔给镇狱兽当口粮便是。”
周昭阳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传音道:“有件事得你帮忙,只要这事成了,不仅眼前这麻烦能消,说不定还能入那位大人的法眼,你干不干?”
小队长沉吟片刻,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道:“只要风险在可控范围内,这事我应下了!”
周昭阳取出蒙利的乾坤袋,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递给小队长,传音道:“这些算是预付给你的酬金,你先收好了。我要把蒙利的尸首换成另一个犯人的模样。至于怎么把犯人带出去,带到哪儿去,那是我的事。你只需按规定走完程序,把‘尸首’喂了镇狱兽,就算大功一件。”
小队长听了,略有所悟,指了指驱星儿所在的方向,传音问道:“是哪位大人要把她弄出去?”
周昭阳指了指自己,道:“这事跟那位大人无关,是我个人的事。”
小队长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恭维道:“明白,明白。这事跟那位大人没一点关系,跟您更是扯不上边。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包在我身上便是。”
周昭阳与小队长仔细约定好细节,便火速离开了四区,回到自己的居室。紧接着,他进入小府空间,把蒙利的魂体扔给小府,运起秘术,在蒙利体内打上狱中禁制,又施展手段,将他的尸体变成驱星儿的模样。之后,周昭阳再次进入四区,找到驱星儿,将她送入空间小界,又把假驱星儿放在牢笼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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