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夏阳忙清账、忙迁屋子、忙席面和忙招工、忙失望!
招女工的事情很不顺利,导致夏阳这些天的脾气也见涨,谁要是在她面前说句不中听的,她就开口怼人,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怼一双。
五月初八,赵老二家搬新屋酒席。
五月初九上午,夏阳屋内。
“哎。”夏阳轻叹一口气。
吴彩娘见状,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打趣了一句:“阳姑娘,你一早上都叹了几回气了。”
一转眼,自己已经跟了夏阳十几天了,这些天,活也不重,主要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做一些针线活,缝绣一些巾子、布块。
虽然时间不长,但她觉得这个‘小主子’比之前的其他家好得多,她想好好干,安定下来。
夏阳笑笑,没说话,继续练自己的字,心里也是有些烦闷的。她想招5、6个女工,结果一个水花都没有。如果只是工钱的问题,也不至于连个问询的人都没有吧?
赵老二、赵老五都找她说过这些事。这种抛头露脸的事,哪家肯让自己的闺女出来干,就连婆娘也不会同意的。再说了,走街串巷卖东西,做小商贩就是‘贱业’,也没有几个女的会稀罕。
最后就是,工钱太尴尬了,说少吧,除了要求年轻一点也不要什么条件。说多吧,真的去比县里那些不流通但为人所知的女工差事,又不够看,城里最少的都有十几文一天。
夏阳心里有所预想,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糟糕,一个来问她的人都没有。说没有,也不对,也是有些人有想法的。
第一个,一听说她要招女工,杨燕马上就来找她了。夏阳乐的收,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杨燕看夏阳答应了,想到以后能和她同住同吃,也是真开心,之后天天都往夏阳这儿跑一趟。
夏阳答应了杨燕之后,夏阳的大姨张云云就坐不住了。频频找柳娘抱怨,说夏阳不懂事,杨燕的年纪不适合在外面奔波,怪柳娘连个孩子都管不好。
柳娘被说了几次,拿起了做娘的架子,找夏阳说情说理,结果被怼的眼泪要掉不掉。没办法,柳娘又找赵老二主持公道,赵老二也烦的怼了她几句,这下眼泪再也止不住,偷偷哭了好几次,连张云云都不理了。
第二个,就是赵玲,听夏阳说是在安兴县卖东西,吃住也在附近的城郊,想到李金封,想到很多事,也闹着要给夏阳做工。
不过,赵老头、钱婆子不同意,在他们心里,赵玲是他们最小的孩子,也是赵家养的最好的姑娘,又不是什么人上人的好差事,这种又糙又贱的事,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赵玲求到夏阳面前,让她给赵老头夫妻说说情。夏阳给了她好几个白眼,只说你劝的了爷、奶你就来,不然你还是省省心吧。
对于赵玲,夏阳就是,长的不错,她想要,来了就欢迎。同时,她又有点担心她的‘小姑’脾气。
至于赵玲可能喜欢李金封这事,夏阳还没想起来。也许在她心里,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第三个,堂姐赵英。赵老大夫妻刚开始不同意,自从赵老二拒绝‘换亲’,又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和男方见面之后,赵老大就打起了赵英的主意。对外年纪到了,该相看相看,实际是想找个好一点的人家,多收点聘礼给两个儿子留着。
赵英自己呢,嫁不嫁人她都想给夏阳做工,就哄着赵老大夫妻,说做工的钱都给他们,要嫁人了,自己再回来。赵老大夫妻想想也就勉强同意了。
赵英带着芳娘和夏阳提加入的事,夏阳并没有松口,她心里不愿意和赵老大家的人沾边,烦他们,只说英子姐要相看人家怕是没空的,不好收的。话里话外都是委婉拒绝。
即使这样,也没堵住芳娘的嘴,一会儿说工钱太少了,一会儿说赵英肯给你干活已经是看在亲戚面子上了…气的夏阳也懒得理她,任她自说自话。
第四个,就是大姑赵娟。一直磨夏阳工钱的事,说是6文太少了。夏阳觉得好笑,说话也不客气,只怼道:“工钱多少跟大姑有什么关系?”
赵娟也不生气,没脸没皮的缠着人,笑着回应:“欸呀呀,作为大姑,肯定是要支持大侄女的。”
夏阳才不愿意呢,直接拒绝说:“不用,不劳烦大姑。”
赵娟呢,不把夏阳的拒绝当拒绝,只笑着来来回回的往她屋里跑。
对于招女工这事可能惨淡收场,夏阳也不害怕,不行她就‘买人’,这个时代有‘奴隶制’,还是‘终身财产’,只是她现在不愿意走这条路,还有就是钱也不多了,再等等吧。
…
“春花,我要去给你妹妹做女工,我娘已经同意了,你知道的,我家今年可能都熬不过去了。家里没有男人,叔伯又虎视眈眈的。现在有一条路给我走,我就想去试试。名声坏了就坏了吧,不坏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钱慧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钱慧娘坐在一边,见钱慧哭了,面容也哀伤了起来。她不想同意钱慧出去的,一个小姑娘跟着另外一个更小的,能干什么?真的出去了,遇到事了,名声坏了,慧儿不在意,丈夫的那些亲戚能放过她们吗?她死了又怎么面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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