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禾团队在追查“金鼎国际”项目十亿预售款黑洞时,简薇的审计团队初步发现资金被多次转移至数家皮包公司,最终流向不明,案件陷入僵局。
市纪委“磐石”专案组临时指挥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简薇团队出具的初步审计报告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十亿巨资,如同投入无底深渊,仅在清源市的地界上转了几圈,便消失在层层嵌套的皮包公司迷宫中,踪迹全无。陈青禾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保温杯里的茶早已凉透,映着他紧锁的眉头。
“这些皮包公司,就是一个个空壳,注册信息干净得像洗过一样。”负责外围调查的同事老张把一摞厚厚的工商档案复印件摔在桌上,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挫败,“法人代表?清一色的无业游民、偏远山区的农民,甚至还有几个躺在敬老院的孤寡老人!这些人别说操控十亿资金,让他们认全自己的名字都费劲。”
陈青禾拿起一份档案,上面是一个叫“李富贵”的人,身份证显示是邻省某贫困县的农民,六十多岁。照片上的老人眼神浑浊,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典型的‘影子股东’。”他沉声道,这个词在经侦领域并不新鲜,但如此大规模、系统性地使用,显然是为了彻底切断资金链与幕后黑手的联系。
一直埋首在笔记本电脑前的林小雅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专注的光芒:“陈哥,我调取了这七家皮包公司的所有公开和半公开数据,包括社保缴纳、水电费缴纳、银行开户记录、甚至交通违章信息。”
“有发现?”陈青禾精神一振。林小雅在数据挖掘上的敏锐,是专案组公认的利器。
“有,但不直接。”林小雅将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是她构建的关系图谱和异常点标记,“这些‘影子股东’的生活轨迹和他们的‘公司’业务完全脱节。他们的银行账户除了接收那笔巨额转账时的瞬间‘激活’,其余时间基本处于休眠或小额生活状态。更重要的是,”她放大了几个节点,“交叉对比发现,有三位登记为不同公司法人或股东的‘影子’,在注册信息提供的地址上根本查无此人,或者,人在,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名下有任何公司。”
“冒用身份?”老张瞪大了眼睛。
“可能性极大。”林小雅点头,“而且,这七家公司虽然注册地分散,但实际控制邮箱和联系电话存在高度重合,指向几个虚拟号和加密邮箱。更关键的是,”她顿了顿,调出一份文件扫描件,“在审计其中一家名为‘宏远商贸’的皮包公司原始账册备份时(这是我们在突击其注册代理机构时意外查获的),简薇姐发现了一张被忽略的传真接收记录。”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刚走进来的简薇身上。她手里捏着一张略显泛黄的传真纸复印件,神情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就是这张。”简薇将复印件铺在桌上,“时间戳是项目预售资金被分批转移后的第三天。发送方号码显示为一个国际长途区号,经初步核实,属于东南亚R国。内容极其简短,是打印的英文指令:‘Transfer remaining funds to designated account as per previous arrangement. Destroy this message immediately. - Phoenix’(‘按先前安排,将剩余资金转入指定账户。立即销毁此信息。——凤凰’)。”
指挥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一条来自境外的指令,一个代号“凤凰”,指向的是十亿资金的最终流向!这不再是简单的经济犯罪,而是精心策划、涉及跨境洗钱的重大案件!
“Destroy this message immediately…” 陈青禾重复着指令的最后一句,指尖划过那行冰冷的英文,“看来,这个‘凤凰’的指令并没有被完全执行。这张纸,是宏远那个临时雇用的倒霉会计,慌乱中夹在账册里忘了处理的漏网之鱼。”
“天网恢恢。”老张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随即又紧张地问:“那个‘designated account’(指定账户)呢?有线索吗?”
简薇摇头:“指令里没提具体账号,用的是‘as per previous arrangement’(按先前安排)。这说明他们有更隐秘的沟通渠道或者预设好的操作流程。但这条传真线,就是我们目前最清晰、也最可能突破的方向!”
“R国…凤凰…”陈青禾喃喃自语,保温杯被他下意识地握紧,冰凉的触感让他头脑异常清醒,“这名字,像是在刻意模仿某种神秘强大的生物。林小雅,立刻协调技侦部门,全力溯源这个R国传真号码!查清它的注册信息、实际使用人、以及它过往的所有通讯记录,特别是与我们境内号码的关联!简薇,你继续深挖这七家皮包公司的所有资金流水,哪怕是最微小的异常,尤其是与R国或其他离岸金融中心有交集的蛛丝马迹。老张,带人重新梳理所有与‘宏远商贸’注册代理、财务人员有过接触的人员名单,特别是那个收到传真的时段!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或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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