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长安城,连狗都睡得打呼噜。
忘忧居的屋顶上,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挪着,活像三只胖猫在瓦片上跳踢踏舞。
"骨力罗,你踩我脚了!"达里乌什压着嗓子怒骂。
"嘘——小点声!"粟特商人阿布捂着同伴的嘴,"你当巡逻的金吾卫是聋子?"
话音刚落,远处巷子口传来一声响亮的
"哈——欠——"
三人齐刷刷缩脖子,结果骨力罗一个没蹲稳,"咚" 地一屁股坐碎三片瓦。
"完了完了完了……"达里乌什脸都绿了。
可奇怪的是,金吾卫的脚步声不仅没靠近,反而越来越远,还伴随着嘀咕:"这大冷天的,连耗子都懒得出来……"
三人长舒一口气,阿布擦了把汗:"佛祖保佑。"
骨力罗揉着摔疼的屁股,小声抱怨:"我就说该减肥了……"
撬开后厨窗户,三人像三条泥鳅一样滑了进去。
"找到了!" 达里乌什激动地摸向柜台上的黑陶小坛,"回春散!"
他刚揭开盖子,突然——
"阿嚏!"
一股辛辣的粉末猛地喷了他一脸,达里乌什瞬间眼泪鼻涕齐飞,整张脸皱得像颗风干的枣。
"哈哈哈哈哈哈哈!"骨力罗没忍住,笑出声后又赶紧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筛糠。
阿布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也开始发痒,越挠越痒,最后整个人像中了邪一样,"咯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边在地上打滚。
"糟了!中计了!" 骨力罗终于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他的裤腿里突然钻进什么东西,凉飕飕地往上爬……
"蝎子!蝎子啊!!" 他疯狂拍打裤管,结果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疼得嗷嗷叫。
"哈哈哈哈痒死我了!" 达里乌什边笑边挠,"骨力罗!快帮我!"
"我自身难保啊!" 骨力罗疯狂抖腿,试图甩掉裤管里的蝎子,结果一个踉跄撞翻了调料架,花椒、茱萸粉、辣椒面哗啦啦全撒了下来。
"阿嚏!阿嚏!阿嚏!"三人集体打喷嚏,眼泪横飞,场面一度失控。
阿布笑得喘不上气,"我、我不行了……哈哈哈哈……这比、比骆驼踢还难受!"
骨力罗终于把蝎子甩出来,结果那蝎子不偏不倚,直接跳进了哈桑的衣领里。
"啊——!!!" 达里乌什瞬间弹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疯狂扒拉自己的袍子,"出去!出去!"
"噗——"
房梁上,苏晚和崔衍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你往罐口涂了多少‘笑断肠’?" 崔衍低声问。
"就一点点。"苏晚无辜地眨眨眼,"谁知道他们手欠,非要全掀开闻……"
阿沅蹲在旁边,怀里抱着一罐活蝎子,小声问:"现在放第二波?"
苏晚坏笑:"放!"
于是,厨房里又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怎么还有?!"
"救命啊!哈哈哈哈……痒!痒!"
"天神啊!让我死吧!哈哈哈哈……"
三个胡商边笑边挠,在厨房里滚作一团。最惨是骨力罗,他撞翻了"五毒汤"料罐,活蝎子顺着裤管往上爬......结果裤子被自己扯破,又被早起买菜的大妈围观,羞愤欲死。。。。。
清晨,忘忧居门口。
三个满脸通红、衣衫不整的胡商垂头丧气地站着,活像三只被雨淋湿的鹌鹑。
苏晚抱着胳膊,似笑非笑:"三位,昨晚睡得可好?"
达里乌什哭丧着脸:"苏掌柜,我们错了……"
骨力罗挠着脖子,委屈巴巴:"能不能先给解药?我笑得肋骨疼……"
阿布已经放弃挣扎,直接往地上一坐:"我再也不偷配方了……太可怕了……"
孙思邈慢悠悠走出来,递给他们一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喝了,止痒。"
三人如获至宝,仰头就灌——
"噗——!这什么玩意儿?!"哈桑整张脸皱成苦瓜。
老道淡定道:"黄连加巴豆,专治手欠。"
三人对视一眼,齐声哀嚎:"我们再也不敢了!!!"
次日清晨,胡商萨贾德红着眼圈来赎人。
"配方给你们也行。"苏晚晃着张假药方,"拿葡萄酒来换。"
等胡商们欢天喜地捧着"秘方"回去,才发现上面写着:
"取终南山千年雪莲(注:长在火山口)
西域鬼椒(注:需处女眼泪浇灌)
东海龙涎香(注:捞到算你命大)"
一个月后,西市出现诡异场景:
波斯商人蹲在摊前狂笑——他误服了过量的"笑断肠"配料;
粟特少女们集体面若桃花——她们偷喝的"玉容羹"里被阿沅掺了胭脂;
最绝是吐蕃使臣,吃完"五毒锅"后非说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当街表演胸口碎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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