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太自然了,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深入骨髓的亲昵。
然后,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她那因他的触碰而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而是缓缓移开,漫不经心地扫过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璀璨酒瓶。
指节无声地点了一下另一瓶晶莹剔透、液体呈现清澈淡金色的酒瓶。
角落的侍应生如同上了发条的傀儡,立刻无声上前,拿起那只瓶子,以极其专业、毫无声息的动作开了瓶盖。一股比之前那粉色浆果酒更为清冽、带着夏日柑橘和海盐清爽气息的味道,掺杂着一丝丝金酒独有的植物辛香,浅浅地散开。
侍应生用新的、同样小巧精致的水晶酒杯,倒了浅浅一底。这次,金色比粉色更澄澈,气泡在杯底微微升腾。
祁景年抬手接过这只新酒杯。指尖相触的瞬间,冰冷杯壁染上他的体温。
他重复了之前的动作。
小臂绕过她削瘦的肩,姿态如同最娴熟的画家提笔,精确无误地将那杯口带着清爽气息的金色液体,再次送到了那因尝过甜头而下意识微微张开的樱唇边。
没有询问,只有一种无声的、充满了蛊惑意味的“试试这个”的眼神示意。他的手臂环着她,胸膛成了她稳固的依靠港湾。另一只空闲的手,极其自然地从桌面的冰桶里捻起一粒小巧剔透、毫无气泡、如同钻石切割面的完美方冰。
他将那粒冰块极其随意地丢进了新倒的酒液中。
“叮……”极轻微、极悦耳的一声脆响。
方冰撞击薄如蝉翼的杯壁,带起一圈细小的涟漪。凉意肉眼可见地散发出来,杯壁上迅速凝结出更细密的水珠,如同盛夏清晨凝结的露。
“唔……” 第二口带着柑橘微酸和薄荷清凉气息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冰爽激灵的感觉混合着更淡雅清甜的果香,激得紫卿月喉咙里又发出像小动物般满足的呜咽。她身体微微向祁景年的怀里又靠了几分,下意识地磨蹭了一下,像是在寻求更舒服的依靠。小巧的鼻尖似乎也因为这新的感官刺激而微微皱了皱,带着点娇憨的可爱。那白皙纤细的后颈线在灯光下微微下弯,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身后男人幽深的注视之下。
祁景年的视线落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耳廓后侧,那片细腻幼滑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极淡的、诱人的粉。他的手臂收紧了一瞬,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他缓缓低下头,薄唇凑近她耳侧那片敏感的肌肤,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烈酒沉淀后的冷冽雪茄余韵。
“喜欢这个?”声音低哑得像在砂纸上磨过,气流拂过她耳廓细小的绒毛,“清甜一点?”不是问句,是充满诱饵的肯定句,带着要将她拖入更深蜜罐的暗示。
旁边。
“操……”秦聿再也忍不住,用气声挤出半句脏话,雪茄在指间快要被碾碎,眼神灼热地盯着那旁若无人亲昵的场景,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带着一种看透又看不够的强烈兴味。他几乎是立刻凑近了旁边看似还端着温雅面具的江斯宴,压着嗓子,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摩擦出来:“江狐狸……你他妈看看……老祁这他妈是喂兔子……这他妈是在温水煮汤圆啊!煮着煮着,就得熟透了……任他揉圆搓扁!艹!这老狐狸!”
江斯宴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得更紧,指节用力到泛白,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像是要挣脱皮肤的束缚。他脸上强行维持的温和笑容终于彻底坍塌,眼神复杂地交织着惊诧、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当众抽了一巴掌的难堪——他认出了祁景年现在在喂的是什么!意大利的顶级餐前阿佩罗开胃酒!甜度更高!更易入口!后劲却极韧极缠人!他怎么会……允许?!
江斯宴猛地扭头看向傅子裕。傅子裕依旧是那副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精英派头,只是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如同极地寒冰,盯着祁景年每一次精准的投喂,每一次怀中人更深的沉醉沉沦。他没有看江斯宴,却仿佛知道对方的惊涛骇浪,极其缓慢地、幅度极小地对着江斯宴点了一下头。
那个点头,如同无声的确认——是的,我们都猜对了。祁景年这头看似蛰伏实则早已锁定猎物的猛禽,就是要用蜜糖堆砌陷阱,耐心地、一步一步地将这只他守护了不知多久的小鸟,灌得彻底迷醉,失去所有警惕和自主的力气,彻底地……只属于他!此刻他展现出的极致耐心和温柔操控,远比任何暴力掠夺都更令人心悸!
金色的酒液又被喂进去几口,不多,却足以累积。
祁景年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她脸颊的红晕已经如同最上等的胭脂般自然晕开,染到了眼尾耳根,甚至沿着那纤细优美的颈项向下蔓延了一段,消失在薄荷绿纱裙细腻的布料下。她的眼睛,水盈盈润亮得惊人,像蒙着一层江南早春最迷蒙的烟雨,雾气蒙蒙,透着被酒气蒸腾出的娇软迷离。长睫毛如同栖息的蝶,沾着水汽,每一次眨动都显得缓慢而沉重,带着点懵懂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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