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传来丧尸低沉的咯咯叫声,来回游走间,把阵阵浓烈的血腥空气带了进来。柜台就在门边,老板娘被强气味刺激的阵阵干呕,丧尸对声音敏感,关注到后开始疯狂撞击卷帘门。
灰尘从接缝处噗簌簌落下,铁帘也开始变形。老板娘忍不住想发出尖叫,被钟原手疾眼快的捂嘴拖出,示意大家尽量往深处移动。
好在远处高架桥上有枪声和警笛声,把丧尸都吸引了过去,外面逐渐的又安静下来。
钟原把人塞回李老板怀里,示意他安慰好妻子。取下个铁锹头掂了掂重量,感觉毫无杀伤力,就自行寻找起替代品,一眼看到了搭在铁架上的镀锌管和角落的大号液压剪。
他是嵛山谭庄人,打小与村里的娃娃一起,赖在号称全真幼儿园的全真小观里厮混。那些道士既不阻拦也不鼓励,任他们跟在屁股后晒黄精,采草药,经常还会教孩子识生字。
但这些熊孩子太顽劣了,把观里的功德箱当成自己的储蓄罐,结果道士们大冬天的无钱买煤,差点集体冻死在被窝里。开春后,观里的功德箱换了,是煤气罐改的,还牢牢的焊在了埋地钢筋上。
坛主还笑咪咪的和村民说,要教这些孩子习武健身,尤其是孩子王钟原,是个可塑之才。
全真讲究“九夏迎阳立”,每一次站桩下来,钟原的腿都是晃晃悠悠的,小伙伴们无一例外。但谁要敢骂骂咧咧的表达不满,第二天必会安排过招,这时小道士止止就上场了,把每个人都揍的鼻歪嘴斜。
学武不就这样?喊妈来都没用。
钟原第一个妥协,我不能练武了,耽误我读书求学。
好的,咱们边练边学,以后住在观里,我教你。止止如是说。
四五年下来,顽童个个都被训的服服帖帖,小架太极与穿枪术练得也有几分火候。
学艺的苦不会白吃,学习也是。钟原就靠着这功底,连续蝉联两届警院格斗赛冠军,还成了刺杀操的首排标兵。
八年了,他许下的生日愿望都没有变化。不求升官发财,只求打出止止的屎来。把这个鼓吹自己心念天下的狗道士揍上一顿。
止止道人多少次在梦里惊醒,并非马踏连营,而是某人穿透灵魂,快递过来的衷心祝福。
如今面对外边这些怪物,枪术又有了用武之地。钟原用手指比量着镀锌管,在1.8米位置用液压剪斜斜切开,又举着平锉把锐角打磨锋利。等感觉满意了,才单手握住朝一个点连续刺出。太硬了,没有腊木杆那种熟悉的弹韧抖动,感觉极不顺手。这不叫枪,顶多算个刺管。好在打丧尸无需撞、顶之法,对头猛刺就是了。
穿脑绝对够了。
天色渐暗,炎热却加倍来袭,空气中阵阵腐败的血肉腥臭时强时弱。钟原热的满头是汗,用防水胶带给刺管缠出握手位置,以增加摩擦力。
李老板对温度毫无感受,卖力的往铁锹柄上拧着螺丝,就听咣当一声,那名中年汉子扑倒在展架角落里,腿部不断抽搐,鼻眼口有黑血滴落。
大家都神经紧绷,闻声早敏捷跳开:“坏了,感染了,是被咬伤过?”
李老板见最担心的事情发生,脑中所有细胞开始疯狂运转,千言万语换成一句话:“弄死他!”
意动间,脚已经踏住此人头部。
钟原离的稍远,还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结果中年汉子根本无视李老板那点力量,猛地卷身而起,嘴中噗的吐出股黑红两色的混合液体,正溅了李老板和俯身扶他的女人一脸。
尼玛!李老板慌了,哪还顾上是感染或是其他,抡着手里的消防斧闭眼就砸,中年男的脑壳发出沉闷的破骨声,直勾勾的扑倒在地。有蜿蜒粘稠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溢出,随鬓角滴向地面,生死不知。
女人拼命捂着嘴,才让自己没发出尖叫。但浑身剧烈抖动着,缓缓瘫坐在地。李老板也没好到哪去。明显没经历过直接杀戮,扎煞着手扔下消防斧,蹬蹬向后连退几步。
他抱头蹲在地上,失神的望着地上的尸体。稍后反应过来,跑去水池把水流拧到最大,开始疯狂冲洗自己的面部手部,随后是脱衣擦拭。
你也去,好好冲洗。
钟原推了女人一把,上前俯身探了下男子的鼻息,确认人已死亡后,解开他全身衣扣做了遍细致检查,除头部外,确实没再发现伤口。
难道是空气传播?钟原忧虑的看了眼李老板,如果血液也会造成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正寻思着,就看死者的头发开始成片脱落,皮肤慢慢褪变成灰白,嘴部开始迅速的干瘪塌陷,随着下颚肌肉歪在一旁,牙床的暴露使眼部和颧骨直接凸起,容貌看起来分外狰狞。
而周身的血管随肌肉的脱水起皱开始根根鼓起,扭曲的像紫色蚯蚓穿行在皮表。手部成了歪扭的枯枝,不仅粗糙皲裂还暴增变长,指甲更成了刀片似的弯钩。
突然间,他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露出瞬间黑化的眼球。嘴里咯咯鸣叫着,探手便向钟原脖颈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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