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的晨光穿透量子雾霭，在华尔道夫酒店穹顶投下碎钻般的光斑。张建国身着中式立领礼服，手指抚过世界华商联合会主席徽章上的鎏金齿轮，耳畔突然响起母亲临终前的絮语："建国啊，轧钢厂食堂的馒头...要分匀些..."
全息投影的蓝光骤然撕裂会场。196个国家代表的虚拟影像如幽灵般浮现，非洲联盟代表乌木手杖敲击地面，身后投影跳出扭曲的液态人脸监控画面："张先生，诺亚方舟计划第α-7区建造资金流水显示，73％来源于1998年燕京轧钢厂下岗工人抚恤金账户。"
镁光灯骤亮如刑讯室的白炽灯。张建国袖口的龙凤胎银镯突然发烫，那是2023年秘密寄养在澳洲的儿女留下的唯一信物。画面里，下岗工人王师傅颤抖着在买断协议上按红手印，背景音里混着食堂饭勺碰撞的叮当声——正是第一卷里他与傻柱争夺厨具霸权的战场。
"主席先生，请回应！"欧盟代表的声线带着量子传输特有的电流杂音。张建国喉结滚动，看见父亲易中海临终前攥着的下岗名单在视网膜上浮现，那些褪色的钢笔字正被某种黏液状物质缓缓溶解。
西装内袋的天道空间终端突然发烫。视网膜上绽开猩红警告框，选项A的血字像极了1959年粮票上的戳印："公开自然灾害时期囤粮数据，摧毁现存粮食期货体系"。他想起何家丽临终时，白大褂上溅着的稻壳灰，这个《六姊妹》里最温柔的姑娘，骨髓采样编号此刻正与终端显示的克隆体基因链完美重合。
"哥，选B吧。"弟弟张北辰的声音从量子信道传来，带着星际采矿区特有的电磁杂音，"克隆劳工的神经突触我调试过，痛感指数只有人类的17％..."话音戛然而止，全息屏里突然插入何家丽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她腕间晃动的银镯与张建国袖口的龙凤胎信物发出共振鸣响。
选项B的按钮泛着幽蓝冷光，像极了星际移民舱的休眠舱灯。张建国指尖悬在半空，看见手术室无影灯下，何家丽颈侧跳动的脉搏，与他昨夜在实验室看见的克隆体颈动脉频率分毫不差。
纽约证券交易所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交易员们的尖叫被某种胶状物质吸收，青铜牛雕塑在黏液中融化成四合院的飞檐斗拱。东区的轧钢厂食堂飘来葱花饼的香气，傻柱的厨具在墙上投下狰狞的阴影，1958年的搪瓷餐盘里凝结着未消化的麦麸窝头。
西区的星际移民舱却在同时成型，透明舱体里漂浮着龙凤胎的DNA样本，那些螺旋结构正与食堂梁柱上的红漆标语"多快好省"产生诡异共振。电子屏突然迸裂，绿色数据流组成的"资本纯度检测值37％"字样正在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跳动的劳工年龄数值——非洲农场的黑人少年正从18岁退化成孩童模样。
"爸爸！"熟悉的童声从移民舱传来。张建国踉跄着扑向舱体，看见儿子手腕上的银镯裂痕与自己的完全吻合，那是去年生日时他亲手敲出的纹路。
张北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量子手枪在掌心沁出冷汗。1962年的上海汇丰银行里，娄晓娥正穿着月白旗袍签署《黄金分割协议》，她耳坠上的珍珠晃动着，与2025年星际战场里敌方雇佣军的量子战旗产生频率共鸣。
"晓娥！"他的呼喊被时空乱流扭曲。每扣动一次扳机，非洲劳工的年龄数字就跳动一次，那个总在工棚里弹吉他的青年正变成襁褓中的婴儿。娄晓娥笔下的墨点突然化作星际尘埃，协议上的"资本增值率200％"字样，与婴儿床铭牌上的"胚胎培育编号Z-007"渐渐重叠。
张建国在两个时空里看见同一张脸：何家丽在1959年的粮库里踮脚整理粮囤，又在2025年的克隆舱里睁开眼睛，腕间银镯折射的光纹，在时空夹缝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终端再次弹出提示，资本转化率89％的绿色进度条与伦理污染度71％的红色警示相互绞杀。通关条件的血字像绞刑架上的绳索："向两弹一星工程捐献95％资产，销毁所有空间克隆体"。
黏液池突然沸腾，易中海的影像从池底浮起，泛黄的下岗名单上，第一个名字正是"张建国"。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2023年的雨夜，那个他偷偷将龙凤胎送上远洋邮轮的夜晚，邮轮烟囱喷出的烟雾，此刻正凝结成系统界面的"意识上传技术倒计时217天"。
"爸，我们还有选择吗？"张北辰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星际移民舱的警报突然响起，龙凤胎的DNA样本开始崩解，化作荧光点点融入黏液池，在底部显露出《真探大用》案件卷宗的残页，"星际移民舱谋杀案"的编号旁，赫然印着何家丽的指纹。
张建国终于按下选项A。粮票数据如雪崩般涌出的瞬间，他听见何家丽在时空深处轻笑，银镯与银镯的碰撞声里，何小年的怀表翻开新的一页，第9种文明结局的烫金字样旁，浮现出《无情大帝》世界线的血色纹路。
量子雾霭中，纽约交易所的穹顶开始生长出轧钢厂的红砖，交易员们的西装渐渐变成蓝布工装。张建国摸向袖口的龙凤胎银镯，发现裂痕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1959年粮库里的稻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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