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震动的瞬间,系统提示的61%激活度让他想起1961年在青海基地,第一次看见原子弹草图时的心跳——也是这样的频率,像命运在叩门。
克格勃特工闯入时,张建国正用汤勺搅动砂锅。领头的特工举着枪,却在看见全息屏上的卫星阵型时愣住了。"要来一碗吗?"张建国吹了吹汤勺,热气模糊了面罩,"当年在哈尔滨,我师父教过我,再冷的夜,一碗热汤就能暖透骨头。"特工的枪口微微下垂,那一刻,砂锅里的手稿突然泛起金光,仿佛敦煌壁画上的菩萨睁开了眼。
当第一缕阳光渗进地下三百米的控制室,张建国摘下满是汗渍的手套。钽合金卫星在晨光中只是几个小点,却承载着非洲农场三年的心血、二十七个知青的汗水、三位前辈的遗愿,还有冬妮娅夹在信里的白桦树籽——此刻正埋在农场的试验田里,等着发芽。
腕表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文明观测者权限的解锁信息闪烁着微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全家福,1960年的冬天,父亲抱着他站在发射架前,母亲的围巾在风里飘着。"天道之眼..."他喃喃自语,忽然明白钱老说的"自由"是什么——不是超越时空,而是让每个在土地上流汗的人,都能看见星空。
远处传来农业机器人恢复插秧模式的声响,叮叮咚咚的机械音里,张建国盛了碗佛跳墙。汤勺碰到锅底时,钱学森的微分方程突然完整了,那些在汤汁里浸泡了整夜的公式,此刻正随着热气升腾,化作窗外非洲草原上的朝霞。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淬火中成型,就像当年冬妮娅信里的白桦树籽,终将在这片红土地上,长出属于他们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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