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的短刃在火光里压出半寸寒芒,密道石壁的刻痕还带着朱砂的温热。
他能听见自己后颈旧疤处的血脉跳动,那是神判门血脉被唤醒的征兆——自奶娘抱着他从火场里爬出来后,这疤二十年都像块死肉,此刻却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系统,再查一次前方。"他压低声音,指节叩了叩太阳穴。
淡蓝色光屏立刻在眼前展开,三行小字在幽暗中泛着冷光:"左室有寒气"、"中室无动静"、"右室有脚步声"。
右室的"脚步声"三个字突然扭曲成血红色,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标注。
方仁杰的瞳孔微微收缩。
右室的脚步声......他摸了摸铜钲夹层里的短箭,那是天枢阁的标记。
二十年前灭门夜,他躲在梁上,亲眼看见穿玄色劲装的人持着这种短箭,射穿父亲后心。
此刻右室的脚步声,极可能是天枢阁的余孽。
"左室。"他咬着后槽牙吐出两个字。
寒气往往意味着机关或封印,而玄剑宗以铸剑封剑闻名,当年父亲与林墨结盟时,曾说过玄剑门有"寒棺封秘"的规矩。
若左室的寒气是封印,那被封的,或许正是神判门灭门的真相。
密道的地面突然往下倾斜三寸,方仁杰脚尖点地稳住身形,霉味里突然窜进一丝冷冽的冰碴子味。
他捏灭火折子,黑暗里短刃的寒光成了唯一的引路灯——左室的石门半开着,门内飘出的寒气像活物般缠上他的脚踝,冻得他小腿肌肉发僵。
"咔嗒。"短刃挑开石门的瞬间,方仁杰整个人定在原地。
石室内的寒气凝成白雾,中央一座黑黢黢的石棺结着冰棱,棺盖边缘的冰碴子正簌簌往下掉。
借着从门缝漏进的微光,他看见棺盖上刻着八个篆字:"玄剑门主·林墨之柩"。
"林伯父......"方仁杰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十岁那年,父亲曾指着案上的七枚掌门令说:"这是能为神判门挡刀的兄弟。"林墨的玄铁令就摆在最中间,边缘还带着未磨平的剑痕——那是林墨为救父亲,硬接了天枢阁三长老的追魂剑。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光屏在石棺上方展开:"是否尝试【解封】/【绕过】/【取棺上玉佩】?"
方仁杰的目光扫过石棺顶部,一枚羊脂玉佩正嵌在冰缝里,玉身刻着玄剑宗的双剑纹,在寒气里泛着幽蓝的光。
他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石棺表面的冰裂痕迹和玉佩所处的位置,脑海中迅速分析可能存在的机关路径。
直觉告诉他,这玉佩绝不是普通的装饰——玄剑门历代门主的玉佩都刻着"剑心"二字,而这枚的纹路,更像某种机关的钥匙。
确认没有明显的陷阱触发点后,他才缓缓伸手,短刃已经滑到左手。
指尖刚触到玉佩,石棺底部突然传来闷响。
方仁杰瞳孔骤缩,正要抽手,冰缝里突然窜出三尺寒芒!
那是封在石棺里的寒毒,顺着玉佩的纹路凝成冰箭,直取他咽喉!
"当!"
铜钲被他反手抡起,青铜表面的云雷纹瞬间泛起金光——这是奶娘用神判门秘法淬炼的"听风钲",能引动声波震散阴毒。
冰箭撞在钲面上,炸成漫天冰碴,有几片擦着他耳尖飞过,在石壁上凿出指甲盖大的坑。
方仁杰借着反震之力向后跃了三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
他这才发现,石棺底部的冰面不知何时裂开蛛网纹,露出下面暗红的痕迹——像是被血浸透的碎石。
"好险。"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掌心还攥着那枚玉佩。
冰箭的余威让玉佩表面结了层薄霜,他用短刃刮开霜花,突然看见玉佩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林氏未绝......"他刚念出前半段,密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右室方向的石门被撞开,赵护院的玄色披风扫过地面,手中的九环刀正滴着血:"方更夫,原来你躲在这儿!"
方仁杰迅速将玉佩塞进铜钲夹层,短刃在指尖转了个花。
他望着赵护院腰间晃动的天枢阁腰牌,嘴角扬起冷冽的笑——正好,新仇旧怨,一并算清。
方仁杰的拇指在玉佩背面的刻痕上轻轻碾过,"林氏未绝,复仇当起"八个小字像烧红的铁锥,烫得他指腹发颤。
玄剑宗十年前突然衰败的传言在耳边炸开——江湖都说林墨暴毙后无人接掌,可此刻石棺里的冰毒机关,分明是有人要将玄剑宗与神判门的联系永远封死。
"方更夫,跑得倒快。"赵护院的九环刀磕在石壁上,火星子溅到方仁杰脚边。
他玄色披风下的衣襟染着半片血渍,左手虎口裂了道口子,血珠顺着刀把往下淌,"天枢阁要的东西,你也敢碰?"
方仁杰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寒光扫过赵护院腰间晃动的青铜腰牌——那枚刻着北斗七星的令牌,与二十年前梁上窥见的一模一样。
他后颈旧疤突突跳着,神判门血脉里的恨意翻涌上来:"赵护院,你腰间这牌子,可还沾着神判门老幼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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