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刚跨出破庙门槛,后颈便被一道温软力道扯住。
林姑娘的指尖还沾着饭团蓝布上的米香,此刻却像根绷直的琴弦:“我跟你去。”
他转身时,晨光正漫过她发间散落的碎发,将眼底那簇倔强照得透亮。
阳光穿过窗棂的裂缝,在她鼻尖洒下细碎的金色斑点,带着露水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十年前她丢银镯时,也是这样仰着头,说“我帮你找”,结果蹲在泥地里翻了三个时辰,最后从狗窝里摸出银镯时,鼻尖还沾着草屑——那时风中飘着泥土和湿叶混杂的味道,她的笑声清脆如铃。
“林阿妹,断魂谷……”
“我知道那是你娘留的地方。”她打断他,拇指蹭过他腰间短刃的刀镡,金属微凉的触感让她手指一颤,“可你前夜在青崖庄中了蚀骨散,孙大夫说要养足七日。你走得急,我包里还装着他配的续脉丹。”
方仁杰喉结动了动。
昨夜昏迷时,后颈药贴的温热还残留在皮肤上——是她守了整宿,换了七次湿毛巾。
那股淡淡的草药香萦绕在他鼻尖,久久不散。
他低头望见她鞋尖沾着的泥点,应该是天没亮就去药铺取药了。
脚下的石板还有些潮湿,带着夜雨未干的凉意。
“跟紧我。”他扯了扯自己的粗布腰带,“遇到危险就躲到我身后。”
林姑娘眼睛一亮,立刻从袖中摸出个布包塞给他:“路上吃,我又包了三个。”布袋还带着余温,米香混着一丝柴火味,勾起他儿时在灶台边偷食的记忆。
断魂谷在洛宁城西北三十里,需穿过青竹岭的野径。
晨雾裹着松针味漫上来,方仁杰走在前头,短刃在袖中微微发烫——这是母亲留下的“断刃”,每次接近与神判门相关的事物便会共鸣。
风从山脊吹来,夹杂着腐叶与苔藓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林姑娘的脚步很轻,却始终与他保持半尺距离,像片贴着风走的叶子。
她的衣袂偶尔拂过他的衣角,柔软又坚韧,如同春日柳絮落在肩头。
“停。”方仁杰突然顿住。
五步外的山道上,蹲着个裹粗麻衫的老头,面前摆着半篮晒干的蛇莓。
果实泛着暗红光泽,散发出一股酸涩的果香,却让人心生不安。
老头抬头时,眼角皱纹堆成菊花,可方仁杰看见他左手虎口——那是常年握剑的茧,比采药人磨出的茧厚了三倍。
指甲缝里渗出暗褐色药粉——是千面会的“易容散”。
系统提示在脑海中炸开:【检测到异常目标,是否启用判案空间扫描?
选项1:假装买蛇莓,查看篮底;选项2:直接点破伪装;选项3:拉林姑娘绕路】
方仁杰选了1。
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蛇莓,老头突然发难!
藏在篮底的淬毒短刺“唰”地弹出,直取他咽喉。
林姑娘惊呼一声,方仁杰旋身带起她往旁一躲,短刃已出鞘架住老头手腕。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血腥气,还有一丝铁锈般的冷冽。
“千面会的‘蛇莓客’,三年前在沧州劫过官银。”他压着老头的脉门,“你易容时忘了改剑茧。”
老头瞳孔骤缩,正要咬毒囊,方仁杰的铜钲突然砸在他后颈——这是更夫用的铜钲,外沿淬了孙大夫给的麻沸散。
铜器撞击血肉的闷响在山谷中格外清晰。
老头瘫软在地时,林姑娘正捏着块碎布发愣:“他怀里掉的,是千面会的黑蝶标记。”那布片边缘还残留着一种奇异的香气,像是燃烧过的檀木灰。
第二波伏击来得更快。
他们转过山坳,迎面遇上挑着竹筐的货郎。
货郎的担子颤得太规律,像是在掩盖筐底的动静。
竹篾摩擦的声音刺耳而机械。
方仁杰扫过筐沿——新刮的木痕,明显是刚钉了夹层。
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桐油味,混着某种辛辣的刺激气味。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前方十米处存在陷阱,选项1:踢飞左边竹筐;选项2:让林姑娘扔饭团引开注意力;选项3:原地拆穿】
他选了2。
林姑娘立刻掏出个饭团,作势要扔:“小哥,这野山芋能换个饭团不?”货郎眼神一闪,方仁杰趁机抬脚踹向左边竹筐——“哗啦”一声,二十支淬毒飞针从筐底射出,钉在身后的老槐树上,针尾还沾着幽蓝毒斑。
货郎怪叫着从腰间拔锤,林姑娘却比他更快。
她从袖中抖出条软鞭——是用编发的丝绳浸过牛筋胶做的,“啪”地缠住货郎手腕。
鞭声裂空,带着皮革与空气摩擦的锐响。
方仁杰的短刃抵住他咽喉时,闻到了熟悉的松烟味:“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断魂谷?”
“九局大人要断…呃!”货郎突然翻白眼,嘴角渗出黑血。
方仁杰捏开他牙关,看见碎成渣的毒牙。
林姑娘的软鞭“唰”地收回,指尖微微发抖:“十年前我阿爹被千面会害死,他们的毒牙…我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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