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方承业的手指扣住刃背,指腹的薄茧与方仁杰握刀的手相触,竟让他想起童年时替街坊修铜钲的张铁匠,总爱用这样粗糙的掌心揉他发顶。
可下一刻,方承业的拇指碾过刀刃,鲜血顺着断案刃的吞口纹饰蜿蜒而下,"你身上有奶娘的檀香味,和当年她哄我喝药时一样。"(这里前面已经增加了相关铺垫,所以此处更合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方仁杰心口。
他突然想起奶娘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的手,想起那口装着神判门虎符的檀木匣,原来那些深夜里她对着月亮呢喃的"小少爷",并非他臆想中的幻觉。
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是否尝试劝说院长放下仇恨/直接摧毁祭坛核心?"
方仁杰盯着方承业左眉尾那道疤——方才在回忆中,少年方承业正是磕在石阶上,在眉尾留下这道痕迹。
他喉结滚动两下,断案刃微微下压:"你父亲若知你今日所为......"
"他若不死,神判门也不会毁于一旦!"方承业突然暴喝,震得穹顶落灰簌簌而下。
他手腕一翻,竟用血肉之躯硬顶断案刃的锋芒,趁方仁杰愣神间扣住其手腕,"当年他为查'九局'宁肯逐子,如今我为灭'九局'宁肯毁门!
神判门的血脉就该用最狠的刀,剜出这毒瘤!"
话音未落,方承业抬腿扫向方仁杰膝弯。
方仁杰旋身侧避,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啦声响。
系统"判官眼"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数十道攻击轨迹,他瞥见方承业袖口翻出的银线——正是方才密室石壁上刻痕的纹路,"原来你早把神判门的机关术融进了武路。"
方承业的掌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方仁杰矮身躲过,反手扣住对方脉门。
可方承业的肌肉硬如铁石,竟生生震开他的手:"你以为学了两招系统残篇就能与我斗?
当年神判门的《判天诀》,我才是嫡传!"
"叮——检测到高阶武斗,触发分支选项:是否使用'判官音·摄魂咒'干扰其心智/施展《风雷腿》强攻?"
方仁杰望着方承业发红的眼尾——那是方才回忆中少年方承业跪了三天三夜后,眼尾泛起的红。
他咬了咬牙:"选前者。"
喉间骤然泛起腥甜,那是"判官音"启动的代价。
方仁杰低喝一声,声波如无形利刃刺穿空气。
方承业的攻势陡然一滞,瞳孔缩成针尖状——他分明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跪在神判门大殿,父亲的玄色披风卷过指尖,留下彻骨的冷。
"就是现在!"方仁杰抓住破绽,右腿凝聚风雷劲,对着方承业胸口猛踹。
这一脚带起破风之声,直将方承业踹得撞向祭坛阵眼。
青铜祭坛发出轰鸣,四周画像上的"九局"二字突然渗出黑血,顺着刻痕流入阵眼。
"叮——第九局·断命·终章触发,是否确认完成?"
方仁杰望着倒在阵眼旁的方承业,对方额角的血混着黑血渗进石缝,像极了当年神判门灭门时,青石板上凝固的血痕。
他摸向胸口发烫的虎符,残片在祭坛上发出共鸣,"原来九局要的,是让神判门血脉自相残杀......"
"确认。"他低喝。
祭坛光芒暴涨,整座血衣书院剧烈震动。
方仁杰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破碎——那是困了他二十年的"武心关"。
判官印在识海深处浮现,纹路从青铜色褪成鎏金,隐隐有破穹境的威压溢出。
方承业缓缓睁眼,望着上方仁杰染血的脸,突然笑了:"阿弟,你终究还是......"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方仁杰蹲下身,替他合上眼:"断命非命,断心即断......你终究未能断掉执念。"
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密室,远处突然传来悠扬的钟声。
那钟声清越悠长,像极了洛宁城大相国寺的晨钟,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沧桑。
"做得很好,方少主......"
沙哑的男声从密室穹顶的孔洞传来,尾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方仁杰猛然抬头,月光从孔洞漏下,只照见几片飘飞的银杏叶。
他握紧断案刃,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这声音,竟与奶娘临终前,对着虚空说"您来了"时的语气,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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