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手刚碰到炭渣就缩回,骂骂咧咧时,方仁杰已混进炭车队伍。
亲卫巡逻到拐角时,他故意撞翻炭筐,碎炭溅在亲卫靴子上:"军爷赎罪!
小的这就......"
"滚!"亲卫抬脚要踢,方仁杰的"判官眼"看见他气脉微乱——是被炭灰迷了眼?
不,他耳后有细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虎符。
方仁杰接着与亲卫聊了聊天气和兵部的工作,然后自然地提到:"军爷可是为北境来的客人犯愁?
听说那主儿挑剔得很,连茶盏都要定北漠的羊脂玉......"
亲卫的瞳孔猛地收缩。
方仁杰知道自己赌对了——赵天枢近日频繁召见北境客,这消息在亲卫里肯定传得沸沸扬扬。
他又补了句:"小的给前院送过炭,那屋子烧的是北境松木,味儿冲得很......"
"闭嘴!"亲卫反手抽他耳光,方仁杰顺势撞在墙上,袖中短刃划开亲卫腰带。
半张纸条飘落在地,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亥时三刻,西角门,胡商,红珊瑚"。
原来这是赵天枢与胡商交易的安排,亲卫负责传递信息。
方仁杰拿到纸条后,知道自己需要伪装成胡商进入赵府。
他离开兵部后,直奔夜晚的铁匠铺。
夜晚的铁匠铺火星四溅。
张铁匠抡着大锤,汗珠砸在铁砧上"滋啦"作响:"你要的面具得用软铁打,贴脸的部分裹棉絮,不然戴不住。"他捏着方仁杰的脸比划,"北境胡商多络腮胡,得在面具上嵌马鬃,再染成棕红色。"
方仁杰盯着铁砧上的半块面具,上面已经刻出高鼻深目的轮廓。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伪装完成度87%,是否添加特殊标记?】他想起亲卫纸条上的"红珊瑚",指尖点在面具耳坠位置:"加颗红珊瑚,要裂纹的——北境商人爱用老珊瑚镇邪。"
赵府晚宴的灯火映得朱门发亮。
方仁杰裹着貂皮大氅,腰间挂着铜铃,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
门房核对过红珊瑚耳坠,挥挥手放他进去。
前厅里酒香扑鼻,赵天枢坐在主位,玄色官服上金线绣的麒麟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听说胡商带了北境的冰蚕锦?"赵天枢端起茶盏,目光像刀刮过方仁杰的脸。
方仁杰摸出块锦缎,在烛火下展开——冰蚕丝在光里流转着幽蓝,像极了北漠的夜空。"这锦得用雪水漂三个月,"他笑着说,"小人在漠北等了整一年,才凑齐三十匹。"
赵天枢的指节敲了敲桌面。
方仁杰的"判官眼"看见他气脉平稳,但喉结动了动——这是满意的表现。
他又摸出个羊皮袋:"还有北境的马奶酒,军爷说您爱喝......"
"好。"赵天枢突然起身,"随本尚书去后堂,细说说这冰蚕锦的销路。"
方仁杰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他跟着赵天枢穿过游廊时,月光正好漫过墙角的太湖石。
石影里,半片带血的鳞片在地上闪了闪——和密道里的一模一样。
后堂檀香混着墨香钻进方仁杰鼻腔,赵天枢的玄色官服扫过青砖,在他脚边投下一片阴云。
烛台上两支红烛烧到半截,烛泪顺着青铜烛台淌成暗红的河——这是赵天枢特意让人撤了其他灯火的结果,方仁杰的"判官眼"在昏暗里反而更敏锐,将案头堆着的密卷封皮上"兵部"二字看得一清二楚。
"冰蚕锦的销路..."赵天枢背着手走到博古架前,指尖划过一尊和田玉马的鬃毛,"北境商队过雁门关要交三成税,这成本..."
方仁杰喉结动了动。
其实赵天枢早就发现了方仁杰的身份,他故意设局让方仁杰误以为自己没被发现。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时,他正盯着赵天枢后颈凸起的骨节——那是长期习武的人才有的特征。
【检测到关键时机,触发选项:①当场揭穿身份 ②伺机窃取机密文书】
揭穿?他摸了摸袖中短刃,刀鞘上"神判"二字硌得掌心生疼。
此刻揭穿不过是鱼死网破,林怜还在等解药,柳姑娘说的锁心散无药可解,他需要赵天枢的罪证,需要能掀翻整个兵部的铁证。
"选②。"方仁杰的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堆出商人的谄媚笑:"尚书大人明鉴,小人在漠北有熟人..."他说着往前半步,靴底蹭过青砖发出细碎声响。
赵天枢的背影顿了顿,方仁杰心尖一颤,却见对方抬手取下玉马,"这玉马是前唐旧物,雕工..."
机会!
方仁杰的视线扫过案头——最上面一卷密卷的封皮被烛火映出半行字:"神判门余孽..."他喉间发紧,二十年前的血突然涌到眼前,奶娘背着他翻墙时后心插着的短刀,院里老槐树下落了满地的"神判"腰牌。
他装作整理貂皮大氅,袖口擦过案角,密卷"哗啦"散开半页。
方仁杰的瞳孔骤缩——第一行就是"洛宁城更夫方某,疑似神判门遗孤,需在十五日内清除",下面密密麻麻列着林怜的住址、柳姑娘常去的茶棚、张铁匠的打铁铺,连城郊破庙的暗室都标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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