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霉味裹着铁锈气往方仁杰鼻腔里钻。
他后槽牙咬得发酸,短匕把柄被掌心汗浸得滑溜溜的——那是奶娘临终前塞给他的,刀鞘刻着"神判"二字的短匕。
此刻刀刃离那自称"义字使"的老者不过三步,可他偏生要压下冲上去的冲动。
"系统提示:是否当场反击/先听其述说往事?"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方仁杰瞥见柳姑娘握刀的手腕微微发颤——她短刀下的黑衣人喉结动了动,显然在等老者下令。
他舌尖抵着上颚,指甲掐进掌心:反击?
密道出口被磨盘石封死,柳姑娘和李同学都在对方后手范围内,此刻动手怕是要折了这两人。
"选第二个。"他在心里咬牙,面上却扯出个带血的笑:"前辈既然要叙旧,晚辈洗耳恭听。"
老者的月白儒衫在霉湿空气里泛着冷光。
他盯着方仁杰怀里微微发烫的铜钲,指节捏得发白:"方正清那老东西,当年说什么'判者当守人心',却私自改了武库传承。
本该由'判官六义'共同择选的传人,竟成了他方家血脉的私产!"
柳姑娘的短刀突然往下压了半寸,黑衣人脖颈立刻渗出血珠。
她沾着血的发尾扫过方仁杰手背,低不可闻的"准备"二字擦着他耳尖溜过。
方仁杰余光瞥见她另一只手在腰间摸索——那是藏信号弹的暗袋。
"神判门立门三百年,'断义'本是要试天下人心!"老者越说越激动,儒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可你爷爷为了护着你们这些血脉,竟把试炼改成了'只传方姓'!
当年我们六人夜闯武库,要重立规矩......"他突然顿住,目光如刀剜过方仁杰的脸,"你娘抱着襁褓里的你撞柱时,血溅在武库的'义'字碑上,倒像是替你刻了道生死符。"
方仁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奶娘临终前咳着血说的"青铜面具",想起自己十二岁在破庙翻到的半本《神判秘录》,还恍惚记得奶娘曾在某个深夜,脸色惊恐地提过“九局”二字,只是当时年纪小没太在意,此刻所有碎片突然连成线——原来所谓"灭门",不过是"判官六义"为了争夺传承权的血腥清洗。
"啪!"
细微的爆裂声惊得李同学打了个寒颤。
方仁杰抬头正看见一线火光刺破密道穹顶——柳姑娘的信号弹擦着老者发顶飞了出去,在书院夜空炸开橘红色星芒。
"好个小娘们!"老者勃然变色,袖中突然弹出两道银线,直取柳姑娘咽喉。
方仁杰想也不想扑过去,短匕横挡在两人身前。"叮"的一声金铁交鸣,银线擦着他左臂划开道血口,却也让柳姑娘借机将李同学推进密道侧边的碎石堆。
"你以为书院巡逻队能救你?"老者抹去嘴角冷笑,银线在指尖转出残影,"这密道连通的是后山乱葬岗,他们就是挖地三尺......"
"前辈似乎很怕被人知道当年的事?"方仁杰捂着渗血的左臂,突然笑了,"若真如你所说,神判门该'断天下之义',又何必封死出口?
何必怕人听见你口中的'真相'?"
老者的银线骤然停滞。
他盯着方仁杰眼底的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二十年前那个撞柱的女子,临终前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说"义字若歪,神判不存"。
"你懂什么?"他声音发颤,银线啪嗒坠地,"当年我们六人立誓,要让'断义'试炼选出真正能守大义的人!
可方正清......"
"所以你就杀尽方家人,改了试炼?"方仁杰往前半步,判心能力自动展开——老者的情绪如翻涌的沸水,愤怒、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可你刚才说,我爷爷改了传承;现在又说要'选出真正的人'。
前辈,你到底是在守义,还是在泄愤?"
密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者猛地回头,月光从被信号弹炸开的裂缝漏进来,照在他发白的鬓角上——竟和方仁杰在试炼画里看到的那名自罚官员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方仁杰仿佛听到密道深处隐隐传来奇怪的声响,那声音似有似无,像是有人在低低念叨着“九局”。
"系统提示:是否揭露其罪证/以理服人尝试劝降?"
方仁杰望着老者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画里那名跪雪守灵的官员。
他摸了摸怀中发烫的铜钲,那里藏着从血衣书院卷宗里偷抄的密信——关于三年前失踪学生的最后行踪,正指向老者私建的地下药窟。
方仁杰想到怀中密信和手中玉珏或许能揭开当年真相,深吸一口气,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前辈。"他的声音放软了些,"当年那幅'舍私心,守大义'的画,你可见过?"
老者的背僵成了石像。
密道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巡夜弟子的呼喝:"火讯在密道!
快搬开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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