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的指节抵在洞壁潮湿的石面上,火折子的光映得他眉心的朱砂印忽明忽暗。
脚边的黑衣人喉间发出含混的闷哼,他蹲下身,铜钲的边沿正抵着对方喉结——这是市井里混出来的经验,用硬物卡住气管,既能防对方暴起,又不至于立刻致命。
“说。”他压着声线,尾音却因愤怒微微发颤,“六扇门密探的令牌,是抢的还是偷的?若不是抢或偷,你们如何得到令牌。”
黑衣人偏过头,嘴角渗出一丝血沫,眼尾的肌肉抽搐着,显然在硬撑。
方仁杰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想起奶娘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话:“神判门的仇,要拿真相剜,别急着动刀。”可此刻真相像团乱麻,六扇门的令牌、书院后巷的胭脂粉、张捕头突然的“疏忽”......每根线头都勒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时,他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检测到关键情报缺失,是否启动逼供选项?】
【选项:①判官印震慑(消耗1点判力,可突破意志防线)②痛感叠加(施加三息灼骨痛,可能导致昏迷)】
方仁杰盯着黑衣人脖颈处暴起的青筋——这是横练武者强行运功的迹象,若选痛感叠加,对方说不定会咬舌自尽。
他闭了闭眼,指尖轻轻按上眉心的朱砂印:“选①。”
刹那间,那枚随他血脉觉醒的判官印泛起暗红微光,像滴融在水中的血珠,顺着他的指尖渗进黑衣人额心。
黑衣人原本紧攥的拳头“咔”地松开,瞳孔骤然涣散成模糊的雾色,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哑着嗓子开口:“我们...是血影教余党假扮的。
真正的六扇门密探...三天前就被我们埋在西边山坳里了。”
方仁杰如遭雷击,后退半步撞在洞壁上,石屑簌簌落进衣领。
血影教?
那是二十年前被神判门联合六扇门绞灭的邪道组织,当年他爹娘正是为了追查血影教的“血魂鼎”才遭了灭门之祸。
他猛地扯过黑衣人腰间的油皮袋,指尖沾着对方的血,抖出里面的东西——半块虎纹令牌、三枚淬毒的柳叶镖,还有封被蜡封的密信。
密信展开时,火光突然摇晃起来。
方仁杰盯着纸上的墨迹,呼吸陡然加重:“...赤影营统领亲令:凡探查神判门武库者,格杀勿论。
着血影残部伪装六扇门,截断所有线索...”
“方更夫!”
告别山洞中的种种谜团,方仁杰和柳姑娘带着新的线索朝着断崖方向走去,洞外突然传来藤蔓被掀开的声响,方仁杰本能地抄起铜钲转身,却见月光里站着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
她发梢沾着夜露,腰间的情报袋半敞着,连襟口的盘扣都崩了两颗——是柳姑娘,洛宁城最灵通的“消息虫”,也是他每次查案时最可靠的暗桩。
“山腰发现五具尸体。那些密探为了寻找武库带着地图,我翻了他们的腰牌,确是六扇门的密探。
喉管都被割断,伤口呈十字形,像是血影教的‘锁魂刀’。”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他们怀里还揣着任务书...要找的是‘天机山某处石塔的钥匙’。”
方仁杰的指腹重重碾过密信上“神判门武库”几个字,喉结动了动:“看来这趟天机山,有人怕我们找到的不只是钥匙。”他将密信塞进怀里,又扯下黑衣人身上的虎纹令牌,“去把那些尸体的位置标在地图上,我要确认...”
“地图在这儿。”柳姑娘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羊皮卷,边角还沾着泥,“我在密探尸体旁捡的,标着断崖、石塔...还有句批注:‘武库密钥,藏于断塔之下’。”
山风卷着夜雾灌进山洞,吹得羊皮卷哗哗作响。
方仁杰借着火光扫过地图,目光停在最上方的红圈标记——断崖。
他将铜钲往腰间一扣,伸手扶起柳姑娘:“去断崖。”
两人走出山洞时,月光正爬上东边的山梁。
方仁杰回头望了眼洞内需醒的黑衣人,又抬头看向远处——那里有座黑影般的断崖,崖下隐约可见半塌的石塔,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只蛰伏的巨兽,正等着揭去最后一层伪装。
山雾在断崖边翻涌成潮,方仁杰的布鞋尖刚触到崖边碎石,便听见柳姑娘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攥着羊皮卷的手指节发白,发间银簪在月光下划出冷光:“方更夫,这崖壁垂直足有三十丈。”
方仁杰眯眼望向下坠的阴影——半塌的石塔像被巨斧劈断的残柱,塔尖斜插在崖底乱石中,塔身爬满青藤,倒像裹着层暗绿寿衣。
他仔细观察绳索,发现绳索的磨损程度异常,周围还有一些可疑的痕迹,再结合绳结处的焦痕,他伸手试了试崖边垂落的粗麻绳,指尖触到绳结处的焦痕,瞳孔猛地一缩:“这绳被人动过手脚。”
方仁杰心中正充满疑惑时,系统提示音适时炸响,在他耳畔凝成金属般的冷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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