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把残玉塞进暗格时,指节还在发颤。
更房外的乌鸦又啼了一声,尾音像根细针,顺着窗缝扎进他后颈的伤疤里。
那道疤从耳后延到锁骨,是他记事起就有的,奶娘说这是神判门的印记——可现在他盯着铜钲上若隐若现的神判印纹路,突然觉得这更像一道催命符。
"五两赏银,六扇门的酒。"他摸出腰间的铜钲,用拇指摩挲着纹路,"总捕头看铜钲的眼神,李捕头盯伤疤的模样...他们真信我只是个会查案的更夫?"
钱老板死前那句"戴面具的人"还在耳边嗡嗡响。
那胖子嘴角淌黑血时,方仁杰闻到了苦杏仁味——是西戎秘传的"蚀骨散",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夜,他躲在梁上,也闻过这味道。
他心中隐隐觉得,这“蚀骨散”或许和神判门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得去仓库。"他突然站起,铜钲撞在桌角发出清响。
白天六扇门结案时,仵作说钱老板私运的玄铁都藏在城南废弃仓库,可现场只搜出半车碎铁。
“六扇门就这么草率结案了?”方仁杰心中犯疑,“玄铁重逾百斤,谁会闲得砸碎了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后来他了解到,六扇门此次结案受到了一股神秘势力的干扰,急于草草了事。
系统的提示声恰在此时响起,淡金色的光在墙面投出选项框:【案件余波:废弃仓库的秘密】白天行动/夜晚行动。
方仁杰指尖点在"夜晚行动"上。
白天六扇门的捕快轮班巡查,他这更夫大白天往仓库晃,太扎眼;夜里不同,他敲了三年更,洛宁城的月光比自家炕头还熟。
一更天的风裹着露水钻进衣领。
方仁杰贴着墙根溜到仓库后巷,老榆树上的更漏刚敲过"天干物燥",他就摸到了后窗的破洞——白天查案时他特意记的,砖缝里塞着半截草茎,此刻草茎倒向左边,说明有人来过。
仓库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方仁杰摸出怀里的火折子,火星刚窜起就被他掐灭——月光从破损的瓦顶漏下来,正照在墙角的铁屑堆上。
那些铁屑不是随意洒落的,而是顺着墙根排成细链,像...某种暗号?
"叮——"系统的机械音在耳畔炸响,选项框浮现在他眼前:【异常气息:继续搜查/离开现场】。
方仁杰的后颈又开始发烫,这是他查"血衣书院案"时发现凶手藏尸井时的感觉。
他压下心跳,反手把铜钲握在掌心——暗格里的短刃已经出鞘三寸。
他猫着腰往铁屑链的尽头挪,靴底碾过一片碎瓷,脆响惊得梁上的蝙蝠扑棱棱乱飞。
等视线适应黑暗,他才看清铁屑尽头的青砖有些发松,砖缝里卡着半枚铜钱,铜锈泛着幽绿,和钱老板腰间的"乾元通宝"一个模子。
"果然。"方仁杰蹲下身,食指关节抵住砖面轻轻一叩,空响传来的瞬间,他用铜钲边缘插进砖缝。
青砖被撬起时发出"咔"的轻响,底下的泥土里埋着块巴掌大的青石板,石板边缘刻着神判门的云雷纹——和他铜钲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他屏住呼吸,双手扣住石板边缘。
石板刚抬起三寸,底下就透出冷意,混着淡淡药香——是孙大夫说过的"九转回魂散",只在极寒之地保存的疗伤圣药。
等石板完全移开,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露了出来,格底铺着层黑布,上面摆着个泛黄的布包,和一本边角卷翘的旧笔记。
布包的线脚是锁子扣,方仁杰认得这种针法——奶娘给他补衣服时常用,说这是神判门内眷的手艺。
他指尖刚碰到布包,暗格里突然腾起一团白气,旧笔记的封面在雾气中显露出几个褪色的小字:"神判...遗录..."
后巷突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二更天——小心火烛——"
方仁杰猛地抬头,暗格里的白气已经散了,布包和笔记却还在原处。
他迅速把石板盖回,转身时瞥见窗台上多了道新鲜的抓痕,像是利刃划出来的,深可见木。
"有人在等我。"他摸了摸后颈发烫的伤疤,把铜钲重新别回腰间,"或者...等这暗格里的东西。"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仓库里陷入彻底的黑暗。
方仁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钲暗格,那里藏着的残玉正在发烫,热度透过布料灼着他的小腹——像在提醒他,有些秘密,该揭开了。
方仁杰的指尖在布包锁子扣上顿了三息。
奶娘补他冬衣时总说"锁子扣最牢,再急的日子也扯不烂",此刻这针脚却烫得他掌心发疼——那是神判门女眷才会的手艺,而他最后一次见这样的针脚,是在奶娘咽气前替他缝的里衣暗袋,袋里塞着半块残玉。
布包被他用短刃挑开的瞬间,霉味里混进了沉水香。
暗格里的旧笔记封皮已脆得掉渣,他借着月光扫过第一页,墨迹晕开的字迹像道惊雷劈在天灵盖:"七月十五,九局来讯,玄铁矿脉图藏于城南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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