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祭和韩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韩祭木讷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询问:“长公主是信不过朝中那些大臣。”
点点头,刘徽承认道:“自然是信不过的。对付不了皇帝,让皇帝的儿子来对付皇帝,父子相争相残的事,从来不是无缘无故。想法不同,理想不同,道若不同,则不相为谋。”
刘据哪怕现在不是太子,卫子夫是皇后,一旦刘彻要立太子,第一个考虑的人选都是刘据。
不说卫青的功劳,单就刘徽在这儿,刘彻想立别个人当太子,刘徽都不能答应。
是以,立不立太子这事儿,刘徽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要刘据有本事,把该学的学到,当不当太子没有关系,只要继位的人是他,那就成。
“长公主不怕我们也存私心而教?为君之道和为臣之道并不相同。”韩澹提醒一句。
刘徽极认真的道:“为君之道并不是诸位先生能教的。”
这话说得也没有错。
他们不会以为刘彻会不教刘据怎么为君吧。
为臣者教他们如何为君,这本来就不可能。
刘徽郑重朝两人再作一揖相请道:“还请先生和夫人多教阿据如何分辨是非对错。”
韩祭同样郑重的点头,“长公主既然信得过我们,我们理当倾囊相授。”
可韩澹并没有开口,而是道:“长公主其实只是想让皇长子长长见识。”
刘徽的心思叫韩澹说破,坦然道:“然也。”
多听多看,明了什么叫差距,知道这世间其实并没有绝对的黑白,刘据所需要学的东西,不在书本,而在于人。
朝堂上的纷争,如今刘据还小,暂时扯不上他。
但将来一旦扯上他时,他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注视下。
刘彻这个爹可不是好相与的。
霸道专制的性子,容不得别人对他的忤逆,哪怕是儿子都一样。
儒学之道,刘彻想让天下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子都学的君臣父子,希望永远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然而他的那点心思,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配合。
刘彻对人的要求,既希望人敬他重他,处处以他为主,偶尔又并不希望人人都敬着他。
瞧他对霍去病的态度,霍去病对他的态度。
有时候刘徽觉得,刘彻不是在养霍去病,而是在养一个像极他的自己。
可是,天底下只有一个霍去病,也只会有一个霍去病能够让刘彻特别对待。其他人,纵然是亲儿子,不好意思,刘彻都不可能再像对霍去病一样的对他们好。
“长公主可以放心。”韩澹确定刘徽想法,许下承诺。
刘徽再一次朝他们作一揖,谢之。没有忘记另一回事,“我表哥的事?”
刘徽都十三岁了,属于她的劫难过去,霍去病的事,刘徽盼着韩澹可以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韩澹和刘徽对视,不曾错过刘徽眼中流露出的担心。
“公主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就问我霍郎君的事,比起我,公主似乎更确定霍郎君会在24岁遇劫。”韩澹指出刘徽态度中所表露的痕迹。
刘徽并没有因此而有所不满,反而迎向韩澹问:“难道不会吗?”
韩澹沉吟良久道:“公主,我只是算出霍郎君有此劫,劫未动,我暂时想不出破解之法。”
这样一句话是刘徽没有想到的,韩澹道:“长公主,想逆天改命,须得有逆天改命的资本。”
刘徽沉吟后问:“我有这个资本了吗?”
韩澹审视刘徽些许道:“有。”
不知是不是该松一口气,刘徽道:“夫人会愿意帮我吗?”
“公主,有资本也要付出代价,你看我,这张脸是我要付出的代价。而公主将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吗?”韩澹是以一个过来人问及刘徽。
刘徽不曾犹豫的道:“对。愿意。只求夫人早做准备。倘若真有那样的一天,望夫人助我。”
韩澹当年见过不曾有半分犹豫的刘徽,如今再听刘徽不曾迟疑的一句话,她很想问问,刘徽怎么就能毫不犹豫的选择,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救霍去病?
最终,韩澹还是把这句话咽回去。
岂不知,于刘徽而言,知道史书上卫家的种种结局,从霍去病开始,再到卫青。卫家失去最强而有力的靠山,从此,朝堂上人人都开始欺负卫家,连同刘彻在内都是。
所谓的巫蛊之祸,若没有刘彻的纵容断不可能发展到后面那样的地步。
宦官,朝臣,他们一个个联合起来对付卫家,要把卫家连根拔起。
刘徽其实也不确定到底她的到来,她如今所做的这一切能不能在最后改变局面。
要知道刘彻在最后就跟个神经病一样。
太子刘据死了,帮太子一起谋反的人全让刘彻杀光,后来不帮太子的人也让刘彻杀光, 甚至,中立的一派也让刘彻全杀了。
巫蛊之祸,说到底不过是朝臣和皇帝相争相斗的结果。
而所谓的臣,世族大家,根深蒂固,他们的势力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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