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低下头,小声道:“父皇和表哥本来就可怕。”
可怕什么的,那叫威严,不怒而威。
成年人在面对刘彻时,都有不少人扛不住,何况刘据一个孩子。
不不不。
“哪里可怕了?他们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你看他们跟我们都一样,得吃饭得喝水,不就是板起一张脸而已,他们又不是针对你。”刘徽继续劝说刘据,结果刘据怎么的?
刘据很认真的道:“父皇和表哥就是针对我!”
!!刘徽好想把刘彻和霍去病请过来,请他们自己说说看,刘据不聪明?
开的哪门子玩笑,不聪明能懂得他们是故意的?故意的吓唬他?
“那阿据知道为何他们故意的吗?”刘徽没有帮刘彻和霍去病开脱,既然刘据都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了,正好借机教教刘据。
刘据诚实摇头,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还没满两周岁呢。
“父皇和表哥就是希望你怕他们。所有人都一样,他们板起脸装作很凶的样子,都是为了吓唬人,为了让别人怕他们。阿据。咱们不需要看人的脸色,不用怕他们。你看父皇和表哥就算对你板起脸,有做出伤害你的事吗?”刘徽蹲下和刘据认真的分析。
刘据想了想摇头,板起脸的刘彻和霍去病已经很吓人了,用不着动手。
“所以啊,为何要怕呢?你看他们板起脸的时候,你就告诉自己,这是他们高兴的表现。”刘徽一点没有忽悠孩子的不好意思,反而分外认真的让刘据脑补一波。
“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他们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了?”刘徽观察刘据的反应,单纯的孩子让刘徽引导着,好像,似乎,确实没有感到那么可怕了。
刘徽拍拍刘据的肩道:“不怕,父皇和表哥板着脸就是高兴的表现,咱们阿据用不着怕他们。”
刘据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贯彻到底,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刘据盯着刘彻和霍去病的时间略显多了。
霍去病首先发现,日常刘据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结果最近还打量起他,一看一个不吱声。似乎,对他的畏惧在不断的减少。
霍去病将视线落在刘徽身上,坚信定是刘徽做了什么。
刘徽一向敢做敢当,霍去病好奇,她也告诉霍去病,“我跟阿据说,对上你和父皇的黑脸,只当你们是高兴的表现。怎么样,有用吧。阿据没有那么怕你们了。”
霍去病!!!万万没有想到。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阿据是怎么脑补父皇和表哥的?”别说刘据在脑补了,刘徽何尝不是在脑补中。好奇于刘据想像板起脸是高兴的刘彻和霍去病是怎么样的。
笑归笑,刘徽觉得,她应该再接再厉,于是,刘徽给刘据各画了一个Q版的刘彻和霍去病。
刘据在拿到两人板起脸,很像,明显透着萌气的画像时,人都傻了。
“这样是不是更不怕了?”刘徽和刘据咬耳朵问。
刘据眼睛亮闪闪的点头,末了不忘拉住刘徽问:“二姐,我要学。”
学Q版的画法吗?
“来来来,我教你。”刘徽乐意无比的教起刘据。
于是,还不会写字的刘据,日常最喜欢的是拿着纸笔涂鸦,卫子夫不知何意,如刘徽从小喜欢读书一样,刘据喜欢涂涂画画,卫子夫也并不约束,由着他想怎么画便怎么画。
直到刘据天天拿着刘徽画的图临摹,让得空来椒房殿的刘彻捉个正着。
头戴冕冠,和刘彻有八成像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刘彻,另一个人,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君,除了霍去病还能是谁?
如果画的是正常的画,完全没问题,然而那一旁的一个个泡泡算什么?
“你画的?”刘彻的神情辨不清喜怒的问。
刘据不敢撒谎的把刘徽卖了,“二姐画的。”
没错,也只有刘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画这样的画。刘彻嘴角抽抽,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同样的画,刘徽那儿有没有?
等刘徽和霍去病从城外回宫,一进椒房殿,刘徽感觉气氛不对。
再一看她多年积攒的画册全给翻出来,其中有多少是竹板来着?
刘徽的视线落在刘据身上,刘据无奈的摊手,他也不想卖了刘徽,不卖不行!
“父皇,母亲。”刘徽一会儿的功夫心下大定,和霍去病一道见礼,刘彻咬牙切齿的道:“朕竟然不知道阿徽画技出众。”
霍去病一听好奇了,“徽徽何时学的画?”
刘徽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她上辈子学的。
“胡乱画的。画得不好?瞧父皇的脸色那么难看。”刘徽画里都画了什么,她记得清清楚楚。却也无所畏惧。不就是Q版的刘彻嘛,又没把刘彻画丑,无非是差不多做成表情包而已。
“你给看看,这一叠画的是你。这里是卫青,这是朕。”刘彻人还挺好,把刘徽画的图全都分类了。按人分的。
卫长公主和刘适正在翻属于她们的那一份,其实很想看其他人的,无奈刘彻不太高兴,她们纵然有心也不敢多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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