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彼岸花劫
走出土地庙,脚下的石阶化作血红色的黄泉路。两侧的彼岸花长得比人高,花瓣像无数只张开的嘴,每朵花芯都嵌着枚铜扣。“捂住耳朵!” 蟒天花举起阴阳镜残片,镜光所及之处,花瓣纷纷闭合,却露出里面挣扎的人脸 —— 全是被赵宝禄害死的佃户。
王淑芬的魂魄被花香吸引,走向花丛深处。“春杏!跟我走!” 赵宝禄的鬼影甩出红绳,缠住她的脚踝。鞠靖康猛地推开她,自己却被红绳勒住脖子,彼岸花瞬间合拢,将他吞进花芯。“靖康哥!” 王淑芬的尖叫被无数花嘴吞噬,她的魂魄上竟长出彼岸花的纹路。
“快走!” 蟒天凤斩开缠来的花藤,斩妖剑刃上的蛇纹突然活了,化作两条巨蟒吞掉花群。但更多彼岸花从血路里钻出,花蕊喷出黑色花粉,沾在周末愉身上,立刻显出他前世鞭挞佃户的血痕。
望乡台?尘缘断念
望乡台是块悬空的血石,台面映着阳间景象。赵宝禄看见自家祖坟被刨,暴跳如雷:“我的家产呢?” 鞠靖康却看见麦田里的新碑,春杏的红肚兜正被风吹向远方,他的鬼影渐渐透明:“春杏,你终于自由了……”
王淑芬摸着镜面里自己的肉身,周末愉正在给她擦脸。“原来…… 他是真心忏悔的。” 她的魂魄流下泪,泪珠落在望乡台上,竟长出一株麦苗。周末愉看着前世的自己跪在春杏坟前,突然磕头:“春杏妹子,对不住……”
这时,望乡台边缘的血槽突然溢出黑水,赵宝禄的鬼影被黑水缠住,拖向台底的深渊。“我不甘心!” 他的惨叫声中,无数佃户的鬼影从黑水里钻出,将他撕成碎片。鞠靖康伸手想拉王淑芬,自己却被望乡台的光芒推开,身上的怨气正在消散。
恶狗岭与金鸡山?业障重重
过了望乡台,便是恶狗岭。无数双眼冒绿光的恶狗从坟包后窜出,嘴里叼着断指和碎骨。“快撒干粮!” 黄小花抛出装着麦饼的布袋,恶狗扑向麦饼,却在咬碎时爆出黑烟 —— 饼里掺着我的精血,能烧化怨气。
赵宝禄的残魂附在头狗身上,狗眼变成算盘珠:“刘三!还我大洋!” 周末愉吓得瘫倒,蟒天凤甩出蛇皮腰带,缠住狗头,蛇信子舔过狗眼,竟舔掉赵宝禄的怨魂印记。
金鸡山更是凶险,满山金鸡的羽毛都是锈铁钉,它们扑扇翅膀时,铁钉如箭般射来。“举五谷粮!” 我举起装着麦粒的葫芦,金鸡啄食麦粒时,翅膀上的铁钉纷纷脱落,露出底下 “搬弄是非” 的血字。王淑芬突然想起前世被赵宝禄污蔑的场景,她的魂魄放出金光,震得金鸡四散逃窜。
迷魂殿?真相大白
迷魂殿里雾气弥漫,殿中央的铜盆盛着黑紫色的迷魂水。“喝了它,是非曲直自现。” 阴差将水递给四人。赵宝禄的残魂刚沾到水,就发出惨叫,他的恶念在水中化作毒蛇,咬向自己的鬼影。
鞠靖康喝水后,浮现出春杏塞给他血书的画面:“靖康哥,刘三不可信!” 周末愉(刘三)的记忆随之曝光 —— 他早知道赵宝禄要杀人,却为了十亩良田隐瞒真相。王淑芬的魂魄喝下水,竟看见春杏转世前在奈何桥前徘徊,手里攥着鞠靖康的铜烟盒。
“原来…… 我错怪你了……” 鞠靖康看向王淑芬,眼里流出麦穗状的光。赵宝禄的残魂在水中彻底溶解,化作无数 “贪” 字,被迷魂殿的地漏吸走。周末愉哭着捶打自己:“我不是人……”
酆都城里鬼影幢幢,十殿阎罗的审判殿依次排列。
第一殿秦广王:蟒天凤呈上命簿残页,秦广王翻开孽镜台,照出赵宝禄凌虐佃户、刘三助纣为虐的真相。赵宝禄的残魂被打入刀山地狱,刘三(周末愉)因忏悔,被判入畜生道轮回,需世世为牛耕地赎罪。
第三殿宋帝王:鞠靖康因怨气伤人性命,本应受罚,但念其被冤杀且最终悔悟,准其保留记忆轮回。王淑芬(春杏)作为无辜牵连者,洗净前世印记,准予还阳。
第十殿转轮王:鞠靖康轮回前,将铜烟盒化作麦粒送给王淑芬:“来世,做个自由的人。” 王淑芬的魂魄被金光包裹,送回阳间。
我带着王淑芬的魂魄回到麦田时,天已大亮。周末愉跪在新碑前,额头磕出鲜血。王淑芬的肉身突然咳嗽起来,掌心躺着那颗麦粒,麦粒上刻着 “缘” 字 —— 这次不再是阴缘,而是新生的机缘。
蟒家仙收起飞散的鳞片,斩妖剑重新复原,剑鞘上多了道麦穗纹。我看着鞠靖康的轮回之光消失在东方,突然明白:阴曹地府的审判,从来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让纠缠的魂魄看清因果,放下执念。
王淑芬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拔掉手腕上的红绳勒痕 —— 那里已变成一枚麦粒形状的胎记。周末愉卖掉耕牛,在麦田里种满了向日葵。而我直播间的罗盘,从此多了枚特殊的铜钱,上面刻着麦穗纹,每当午夜风吹过,铜钱就会轻轻晃动,像在说:“恩怨已了,各自安好。”
鞠靖康的白骨手指向老槐树时,树干突然渗出黑色树胶,在粗糙的皮纹里凝成 “冤” 字。树根缝隙间的雾气翻涌,裹着浓烈的腐尸味,我用命簿残页扇开雾气,竟看见无数细小的指骨从泥里钻出,在地面拼出 “还我命来” 的血字。
“快挖!” 蟒天凤的斩妖剑插进树根,剑身瞬间覆满白霜。周末愉的指甲扒开泥土,指尖渗血,却像感觉不到疼痛,直到触到一块嶙峋白骨 —— 那尸骨的胸骨处有个碗口大的洞,边缘残留着匕首劈砍的痕迹,肋骨间还卡着半片碎布,正是民国时期账房先生的长衫布料。
“这是……” 王淑芬突然捂住嘴,眼球剧烈转动,春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 鞠靖康倒在麦田里,血沫混着泥土,她想替他捂住伤口,却被赵宝禄一脚踹开。此刻,尸骨的指骨突然弯曲,指向树根深处的铁盒,盒盖上锈着朵残缺的麦穗,正是春杏绣在红肚兜上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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