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档案馆褪色的蓝布窗帘,在木质档案柜上投下斑驳光影。
灰尘在光线中缓缓浮沉,仿佛凝固了岁月。
林知暖攥着江砚寒的西装袖口,指尖微微发凉,鼻尖萦绕着旧纸页特有的霉味,混杂着木头陈年的气息。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凝滞的时光。
“到了。”江砚寒的声音比往常低了些,指节抵在1999年社会福利院档案柜的铜锁上,金属表面泛着冷光。
他的影子斜斜地落在地上,像一道沉默的屏障。
他昨夜几乎没睡,眼下浮着淡淡青影,却仍在进门前将林知暖的围巾往上拉了拉,动作轻柔得近乎呵护:“等会要是觉得闷就告诉我。”
锁舌“咔嗒”弹开的瞬间,林知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记忆深处传来,唤醒了某种模糊又熟悉的恐惧。
她想起昨夜在江砚寒西装内袋瞥见的病历单——2001年3月15日,和她出生证明上的日期重叠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那一刻,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泛黄的纸页在江砚寒手下发出脆响,像是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当“林知暖”三个字跃入眼帘时,他的指尖突然顿住。
林知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档案页边角贴着张褪色的照片,婴儿后颈处的淡褐色胎记形状,与她记忆中江砚寒心口那道月牙形伤疤的轮廓,竟分毫不差。
“这是……”她的声音发颤,伸手要碰照片,却被江砚寒突然攥住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砂纸:“别急。”
手机铃声在此时炸响,突兀地撕裂了空气中的紧张。
江砚寒接起电话的瞬间,林知暖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弛——是江父的来电。
“爸?”他转身时,林知暖瞥见档案里夹着的签名页。
“林素秋”三个秀挺的钢笔字,与江砚寒病历单上“江砚寒”的字迹如出一辙。
她突然想起张叔说过,江砚寒小时候总把“寒”字最后一笔写成小月牙,而病历单上那个“寒”字,末尾果然勾着一抹浅淡的弧度。
“透析室新来的护工……”电话那头传来江父压抑的咳嗽,“和你小时候总跟着跑的小丫头,眉眼像得很。”
江砚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翻回档案第一页,林母的签名在晨光里泛着暗黄。
林知暖看见他喉结滚动两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后颈——那里有块她从未注意过的淡褐色胎记。
“暖暖。”他突然转身,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后颈,触感微凉,“你母亲……临终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话未说完,林知暖的指尖已触到档案末页的硬纸板夹层。
她轻轻一抠,一张老照片“唰”地滑落——穿深灰大衣的男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福利院门口,男人的侧脸与江父有七分相似,婴儿襁褓上的雏菊刺绣,和她从小到大收在木盒里的旧手帕纹路完全吻合。
“这是……”她抬头撞上江砚寒发红的眼尾,听见他哑声说:“当年我出车祸昏迷三天,病房里总飘着首摇篮曲……”他喉结滚动,“后来护工说,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趴在窗台上唱,说哥哥醒了要给我糖。”
“叮——”
档案馆的荧光灯突然熄灭,黑暗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细节。
林知暖被江砚寒猛地拽进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松木香,还有一丝淡淡的烟草气息。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档案室的木门被撞开,赵总带着三个安保冲进来,额角还挂着汗:“程晓薇黑进了医疗系统,正在篡改董事长2001年的病历!”
林知暖手忙脚乱摸出手机:“我在天台拍了她鞋跟的桦树花粉残留,能证明她去过……”
“先去医院。”江砚寒打断她,掌心按在她后颈推着往外走,“爸今天要做透析,程晓薇的目标可能是……”
后半句被电梯的“叮”声截断。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裹着冷风向两人涌来,林知暖的鞋跟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响,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江父的病房门虚掩着,她刚跨进去,就被一只带着输液贴的手攥住手腕。
“小暖。”江父的声音发颤,输液管随着他发抖的手晃出细碎的响,“当年那场雨……你举着伞追着救护车跑了三条街,鞋都跑掉了一只……”
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
赵总撞开病房门,额角的汗滴在西装上晕开深色印记:“程晓薇劫持了透析设备,现在在……”
“拿好这个。”江砚寒将档案馆的档案塞进林知暖怀里,手指快速在她手背上按了两下——那是他们约好的“安全”暗号,“去地下二层的安全屋,等我电话。”
林知暖被安保推着往外跑时,听见江砚寒的脚步声往相反方向而去。
她攥紧档案,在转角处瞥见透析室的指示牌,监控摄像头的红灯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而此刻的透析室监控死角,程晓薇正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至针管顶端。
她望着病床上闭目的江父,指尖抚过手机里刚收到的股权变更协议,唇角勾起冷笑:
“叔叔,您说要是这管空气打进血管……砚寒哥哥会不会为了救您,把江氏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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