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岑阙率先败下阵来，肩膀轻微耷拉的弧度泄露了他无奈叹气的举动，插在大衣口袋的双手抽了出来，依然冷肃的脸微微倾斜着看她。
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传达一个信号：他已然卸下全部防御姿态。
江清月咽了口唾沫，摁下安全带卡扣，打开门正要下车，车门却被大步走来的男人重新摁了回来，她瞠目结舌，呆呆看着岑阙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上了车。
冷风瞬间灌入车内，脱去羽绒服的江清月冻得一哆嗦。
“砰”的一声，车门一关，隔绝出一个小世界，车内恢复温暖静谧。
“你……都知道了？”演练了无数种开场白，脱口而出的还是最朴素的“自首”。
他反问：“知道什么？”
“微博……那个…… 月……”
“月老师。”他替她说完。
她点头：“嗯。”
“所以呢？”他挑眉，瞥她不敢对视的侧脸。
“嗯？”
“你来这一趟的目的。”他冷声提醒。
她郑重道：“对不起。”
说出口，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还有呢？”他不依不饶，如同一个资深审讯专家。
她终于转过脸庞，直视那双疏离的眼眸，酸涩感再次泛上鼻息，来时所作心理建设被瞬间击溃，事实证明她受不了他哪怕一丁点冷漠的对待。
她咽了口唾沫将异样感吞入腹中，反问道：“还有什么……”
岑阙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手搭上门把，身体也已经离开椅背，全然开门要走的姿态。
下一秒，“咔哒”一声，车门落锁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他扭头，不可思议，她竟将他锁在了车上。
江清月的手指还摁在锁车键上，目光已经没了适才的犹豫不定，身体随即逼近他，过分明艳的脸停在与他呼吸相闻的距离。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
太近，近到他看不清她的眉目，只听见她压低了声音在说：“别装了好吗，再这样我要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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