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望着宁腾，半开玩笑地说："如今朕重提此事，你还想拦着吗？"
宁腾立刻拱手："陛下想建几座？"
满朝文武闻言皆笑。宁腾掌管国库，节俭闻名，此刻却毫不含糊，直接问起数量，倒也令人莞尔。
"内史大人，"赢牧开口说道，"不妨取消新府库计划，余下的钱用来修建郡学吧。"
"郡学？"众臣疑惑。
赢牧解释道："郡学即于我大秦五十一郡设立官学，分为蒙学和职技学院两类。此举意在让百姓无需远赴咸阳求学。"
宁腾闻言豪爽应允："太子定郡学，便定郡学！"
嬴政点头称善。
"父皇，儿臣尚有一策。"赢牧继续道，"箕子国盛产铁矿，儿臣提议大量采购以备军需，另设研究院研制新式器械与兵器。"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这意味着太子或将再度谋划战事，但周边并无强敌可伐，北方六族早已远遁，东北亦无威胁。
太子究竟意欲何为？竟要对付箕子国与肃慎这些弱小之邦？
这些国家不过弹丸之地，且常年处于寒冬，对大秦构不成威胁。
"罢了，由太子决断。"嬴政显得十分信任。
散朝后，赢牧返回太子府。
书房中，未及落座，一名身着黑衣、戴着地煞面具的黑冰台下属便现身。
"地灵参见太子！"
赢牧略一点头："何事？"
"回禀太子，河内郡有异动。"地灵呈上一册文书，"这是任务报告，请太子过目。"
赢牧接过细阅。
"什么？损失两员地煞，更有平民失踪？"
地灵答道："属下尚不清楚采药百姓与地煞成员生死，但已查明云梦大泽相关情况，得知一讯息。"
"讲！"赢牧神色平静。
"太子，当地流传一传说，云梦大泽深处有一山涧，渡过山涧便是鬼谷。"
鬼谷？云梦山中的鬼谷？
赢牧听闻，眼神微凝。
莫非此谷正是那位隐世高人鬼谷子所居之处？
察觉太子神情，地灵疑惑道："此地莫非……"
赢牧摇头："本宫亦不明，然有此传闻，定与鬼谷子脱不了干系。"
"传令，让黑冰台暂停贸然行动，另寻入谷之法。"
"遵命！"
地灵行礼离去。
上郡，边关外。
章邯率几名黑冰台属下押送马车往长城方向前行。
车内，两位面色惨白之人倚在一旁，目光呆滞望向远处长城。
"统领，可否稍作休整？"
一名黑冰台属下走近低声询问。
章邯回首望向马车，微微颔首。
“地军，先行入关寻蒙恬将军，带几名医者前来。”
“这两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是！”
领命之人立即扬鞭策马，直奔边关。
“将军，这二位腿上经脉已坏死，恐怕……”老者摇头叹息。
章邯不以为然：“性命无虞即可？”
老者怔了一下，随后道：“性命无忧，只是虚弱些。”
“如此便好。”章邯拱手致谢，“多谢先生。”
老者回礼后转身离去。
待老者离开，蒙恬问：“章邯将军，这二人是谁？”
章邯浅笑：“六国残党，与那两人一同逃逸。”
“竟然是他们！”
蒙恬震惊。
章邯点头。
“将军，既然抓到这二人，其余的呢？”
章邯摇头。
“不过是雪山脚下发现的两个弃儿罢了。”
“依我推测，他们无法翻越雪山，才被遗弃。”
“应是在雪山上冻伤了腿，才落入我手。”
章邯瞥了二人一眼：“蒙将军，我要将他们送往咸阳，交予太子，就此别过。”
蒙恬点头：“章邯将军有急事，不敢久留，下次来边关，定当设宴款待。”
章邯微笑拱手：“蒙将军，告辞！”
“来人，把他们带上车！”
次日清晨，咸阳，太子府。
赢牧刚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马车声。
“拜见太子！”
章邯与几名黑冰台成员行礼。
“免礼。”
“车里的是……”
赢牧疑惑地看着马车。
“殿下稍候。”
“带出来！”
“是！”
两名黑冰台成员将车内两人拖出。
“太子，此二人乃六国余孽，与**同逃，现被抓获。”章邯指认二人。
听闻身份，赢牧眉头微蹙。
他走近二人，略作观察：“你们是诸子百家还是六国之人？”
二人默不作声。
赢牧冷笑：
“装哑巴又有何用？”
“被遗弃的感受如何？”
“不过是一群无用之辈，本宫并无兴趣在此耗费时日。”
“来人！拖出去扔了吧！”
赢牧平静地挥了挥手吩咐道。
“荒谬！我们绝非废物！”
其中一位身形消瘦的年轻人奋力喊道：
“暴秦必亡！”
“等着瞧，巨子定会归来的！”
听到这话，赢牧微微一笑：“原来竟是墨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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