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站在墙头,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风雪中那片越来越近的火光。火光移动的速度不快,显然对方也在风雪中跋涉艰难,但那密密麻麻的数量,远超过他堡内能拿起武器的人数!对方是有备而来!
终于,那片火光在距离堡墙不足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风雪中,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大量披着兽皮、手持简陋武器(长矛、骨刀、石斧)的身影。他们没有整齐的队列,但那股子趁火打劫的贪婪和凶狠,隔着风雪都能感受到。
一个身材粗壮、裹着厚厚羚牛皮、头戴羚牛角盔的首领模样人物越众而出,声音粗嘎地穿透风雪传来:
“石坚老儿!听着!打开寨门,交出你们堡里所有的粮食、盐巴、铁器!再让石墨出来磕头认罪!我们羚牛寨拿了东西就走!不然,打破你这破寨子,鸡犬不留!”
赤裸裸的威胁和羞辱!
墙头上的战士们气得眼睛喷火,纷纷看向石坚。
石坚冷笑一声,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呸!一群只敢在风雪里吠叫的鬣狗!想抢粮?有种就上来!老子这把老骨头,正好拿你们的血来暖暖手!至于狼王?等他回来,自然会去找你们羚牛寨好好‘叙叙旧’!只怕到时候,你们那破寨子,连根羚牛毛都剩不下!”
“老东西!找死!”羚牛寨首领被激怒,猛地挥手,“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羚牛寨队伍中稀稀拉拉射出一波骨箭和石簇箭,在风雪中歪歪扭扭,大部分都射偏在堡墙上,只有几支力道微弱的钉在木质的寨门和垛口上,威胁不大。显然,他们的远程力量也极其有限。
“省省吧!这点力气,连只雪兔都射不死!”石坚故意大声嘲笑,随即厉喝,“弓箭手!给老子瞄准了!射那些举着火把、靠得最近的!”
堡墙上仅存的二十几名弓箭手(大多是老弱)咬紧牙关,拉开他们同样破旧的猎弓。虽然力量不足,但居高临下,距离又近。
“放!”
咻咻咻——!
一轮同样不算密集的箭雨落下!惨叫声立刻在羚牛寨队伍前方响起!几个举着火把、冲在最前面的寨民被射中,惨叫着倒地,火把滚落在雪地里熄灭。
“该死的!”羚牛寨首领又惊又怒,显然没料到对方在如此绝境下还敢还手,而且反击精准!“上!给我冲!爬上去!杀了他们!粮食就在里面!”
被伤亡激怒、更被“粮食”刺激的羚牛寨人发出野性的嚎叫,如同决堤的洪水,举着简陋的武器,顶着风雪,朝着铁砧堡并不算特别高大的木石寨墙发起了冲锋!他们利用简陋的梯子,甚至徒手攀爬着粗糙的石壁!
真正的血腥攻防开始了!
“滚木!礌石!给老子砸!!”石坚须发皆张,如同怒狮!
沉重的、冻硬的滚木和石块被战士们合力推下墙头!
“轰隆!咔嚓!”
惨叫声和骨骼碎裂声在墙下响起!攀爬的羚牛寨人被砸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简陋的梯子被砸断!第一波攻势被硬生生遏制!
但羚牛寨人太多了!如同蚁群!倒下一批,后面立刻又涌上一批!他们用同伴的尸体做垫脚,更加疯狂地向上攀爬!锋利的骨刀、石斧开始砍剁寨墙的木桩和绳索!
“火油!倒!”石坚眼神冰冷,再次下令。
最后几罐粘稠、刺鼻的火油被倾倒下去!淋在攀爬的人群和寨墙根部的木桩上!
“点火!”
几支燃烧的箭矢射下!
“轰——!”
烈焰瞬间升腾!火舌舔舐着沾满火油的木桩和攀爬者的身体!凄厉的惨嚎声冲天而起!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火墙暂时阻挡了攻势,也给冰冷的堡墙带来了一丝扭曲的暖意。
“守住!守住缺口!”石坚嘶吼着,亲自挥刀将一个从火焰缝隙中爬上墙垛的羚牛寨战士砍翻下去!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残酷的白热化!堡墙上,铁砧堡的战士和能拿起武器的男人、甚至健壮的妇人,用刀砍、用矛捅、用石头砸,用牙齿咬!用尽一切办法阻止敌人登墙!不断有人被骨矛刺中,惨叫着倒下;也不断有羚牛寨人被砍落墙头,摔在冰冷的雪地或燃烧的火堆里。饥饿和疲惫让铁砧堡人的力量飞速流逝,完全是靠着石坚的怒吼和守护家园的最后意志在支撑。
然而,人数的绝对劣势和物资的匮乏是无法回避的致命伤。滚木礌石很快耗尽。火油带来的火焰在风雪中渐渐变小。弓箭手的箭矢早已射空。越来越多的羚牛寨人攀上了墙头!堡墙上多处出现了险情!铁砧堡的抵抗圈被不断压缩!
石坚浑身浴血,左臂被一柄石斧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他依旧如同礁石般钉在战斗最激烈的缺口处,战刀挥舞得如同风车,每一次劈砍都带走一个敌人,但他粗重的喘息和微微颤抖的手臂,昭示着这位老将也已接近极限!
“石坚大人!西墙…西墙快守不住了!”一个满脸是血的战士踉跄着冲过来报信,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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