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抹了把嘴,麻布袋扫过炕几上堆着的鸭骨头,惊飞了几只闻味而来的苍蝇,它们嗡嗡地撞在窗纸上,"该不会是偷喝我的美容汤喝坏了肚子吧?我就说那汤太补,她年纪大了肠胃受不了。"
正说着,永宁侯黑着脸闯了进来,玉带扣撞得"叮当"响,腰间的玉佩晃来晃去。他手里挥着本厚厚的账本,纸页被翻得哗啦响:"苏桃!你继母说你克扣她的汤药钱,还下毒谋害她!你好大的胆子!"
"下毒?"我蹦起来,麻布袋里的铜板撒了一地,叮叮当当地滚到永宁侯脚边,有几枚撞在他的云头靴上,"父亲您看,这是继母那天端来的汤碗,我让春桃拿去药铺验过了,里面放了足足三钱巴豆粉!"我突然凑近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脂粉味,"哦对了,父亲您上个月克扣我二十两月钱,说是给我买苏州新到的云锦料子,结果转身就去了醉仙楼喝花酒,是不是也该让大夫查查肠胃,看看有没有喝出毛病?"
永宁侯脸色铁青,像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胡须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就在这时,萧策的亲卫在门外通报,声音洪亮,震得门框都在颤:"苏小姐,我家王爷请您去王府用膳,说是新得了西街李大爷的秘制烤鸭,抹了双倍蜜糖!"
我眼睛一亮,麻布袋往肩上一甩,也不管永宁侯气歪的脸,铜板声随着我的动作响成一串:"父亲您慢慢查,我先去吃烤鸭了!有事让春桃转告啊!"
镇北王府的膳房里飘着浓郁的烤鸭香,铜炉里的果木炭烧得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黑色的炉壁上。油亮的烤鸭在架子上旋转,滴下的油脂落在炭火上,溅起阵阵香气,混着旁边灶台上熬制的蜜汁甜香,勾得人胃里直犯馋。萧策穿着家常的月白锦袍,袖口挽起,正看着厨子片鸭,见我进来,嘴角极淡的弧度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
"王氏的事,本王已让刑部彻查,"他声音带着厨房的热气,"巴豆粉的来源很快就能查到。"
"查啥查?"我抓起一块刚片好的鸭皮,蘸着白糖塞进嘴里,油脂在舌尖化开,甜得人眯起眼,麻布袋扫过桌面的油渍,在光洁的木桌上留下道油痕,"不就是想下毒吗?被我反将一军而已——对了,你咋知道她要下毒?难道派了眼线盯着我?"
萧策给我递过温热的湿巾,指尖触到我沾着油的手指时,自己先顿了一下,像是触到了烫水。"本王的人,一直盯着永宁侯府。"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像含着块慢慢融化的冰糖,"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告诉本王,别自己冒险。"
"知道了知道了,"我擦了擦嘴,又抓起个鸭腿啃起来,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滴,"不过说真的,你送的烤鸭比继母的毒汤好喝多了!又香又脆,皮上的蜜糖甜得恰到好处,比她那碗苦哈哈的玩意儿强百倍!"
萧策看着我吃得油光满面的样子,突然想起落水那天,我趴在岸边举着竹竿喊"萧策你别死,冻成冰块就不好吃了"的模样,喉结轻轻滚动,月白锦袍的领口被他无意识地扯了扯:"以后本王府的厨房,随你折腾,你想烤什么都行,毒药......呃,补汤也能让厨子炖。"
"成交!"我蹦起来,麻布袋扫过他的月白衣摆,扫落几片不知何时沾上的桂花瓣,"不过先说好,每天十只烤鸭,少一只......"
"就把本王当烤鸭烤了给你。"萧策接口道,耳根却悄悄爬上薄红,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像染上了晚霞的颜色。
我愣住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里面映着铜炉的火光,突然觉得这满室的烤鸭香都不如他好看。麻布袋里的铜板叮当作响,我梗着脖子嘴硬:"谁要烤你,一看就老柴,肯定没有烤鸭好吃!我还要加蜜糖呢!"
萧策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指尖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还有烤炉的温热。窗外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见旁边书案角落未收起的草纸,上面是用炭笔勾勒的简笔画:穿麻袋的小人叉腰站着,旁边的王爷红着耳朵递出一只油亮的烤鸭,鸭腿上还滴着蜜汁,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她的沙雕操作,本王甘之如饴。
主院的王氏还在腹泻不止,哭天抢地的声音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夹杂着大夫无奈的叹息。而我正跟萧策抢最后一块鸭腿,麻布袋里的铜板随着我的动作响个不停,像是在为这顿胜利的晚餐伴奏。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映着他泛红的耳根和我沾着油的嘴角,突然觉得,这古代的宅斗宫斗,只要有烤鸭和王爷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甚至还有点甜,像嘴里没咽下去的烤鸭皮,甜得人心里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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