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脚步一顿,背影僵得像漠北的铁枪,指节因攥紧而泛白。苏莉趁机想上前搀扶,却被苏桃一把拽住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妹妹别急,王爷日理万机,哪有空看你表演'弱柳扶风'?"她突然指着苏莉的发髻,"你这珠钗歪得像我家灶王爷画像前的香炉腿,确定要在王爷面前晃荡?小心晃掉了砸到鱼。"
"噗嗤——"掌灯的小太监没忍住,被王氏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缩到石柱后。苏莉摸向发间的赤金步摇,指尖颤抖得几乎抓不住簪子,那凤凰展翅的造型在她发间摇摇欲坠。王氏尖叫着去捂女儿的嘴,却被苏桃灵活躲过,麻布袋在她腰间晃出嘲讽的弧度。
"继母这是做什么?"苏桃摊开手,素衣口袋里掉出颗花生,被路过的小松鼠叼走,"难不成我说错了?您看妹妹这脸色,比我家厨房腌的酸黄瓜还绿呢。"
萧策立在月洞门后,听着凉亭方向传来的爆笑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草纸。那是苏桃画的"美人计失败图",画中穿水绿裙的女子趴在地上,旁边配文"赠高冷王爷防碰瓷",字迹歪扭却透着狡黠。
"王爷,"亲卫甲递上一方素帕,帕子上绣着镇北王府的暗纹,"您袖口沾了糖霜......"
萧策猛地回神,看着帕子上的糕点碎屑,想起方才苏桃掰芙蓉糕时沾在指尖的甜腻,耳根的红意迅速蔓延,像泼翻的胭脂盒。"查王氏的账本。"他冷声道,转身走向马厩,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落一片栀子花,那花瓣沾在他靴底,像个偷藏的秘密。
亲卫甲望着自家王爷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默默叹气——王爷,您这借口找得也太生硬了,连马厩的方向都走反了。
苏桃回到蘅芜院时,麻布袋里多了包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刚出炉的脆皮烤鸭,鸭皮上还撒着她爱吃的芝麻,油光锃亮得像打了蜡。春桃惊讶地眨眼,发网里还沾着下午捡的栀子花瓣:"小姐,这是......"
"还能有谁?"苏桃撕着鸭腿,油汁滴在素衣上晕开小花,那油渍与早上的油条印交叠,像幅抽象画,"肯定是高冷王爷'路过'时送的赔罪礼呗!"她晃了晃鸭骨头,上面还挂着点肉,"上次人工呼吸欠的十只,这次只够抵半只——春桃,记在账上!要加粗下划线!"
春桃看着账本上"镇北王欠烤鸭20.5只"的歪扭字迹,忍不住笑道:"小姐,您说王爷刚才是不是......"
"是不是吃醋了?"苏桃打了个饱嗝,麻布袋往怀里一搂,里面的铜板硌得她后腰发疼,"你看他走得多快,肯定是嫉妒我拆穿庶妹的美人计——下次得让他请我吃二十只,外加十斤芙蓉糕,要撒三层糖霜的!"
而镇北王府的书房里,萧策展开袖中草纸,看着那个画得歪扭的卡通小人,正捧着鸭腿笑得见牙不见眼,突然提笔在旁添了句:"下次说话别带点心渣。"墨字落在小人的鸭舌帽上,晕开的笔迹像极了她嘴角的糖霜。窗外的月亮爬上屋檐,将他耳尖的薄红映得愈发清晰,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干涸,像极了他此刻满溢而出却无法言说的心意。
"王爷,王氏的账本已送呈陛下。"亲卫乙低声禀报,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萧策看着书案上刚送来的枣泥糕,上面撒着细碎的核桃碎,突然道:"再备份桂花糖糕,给永宁侯府送去——要热的,多加蜂蜜。"
亲卫乙:"......" 得,王爷的高冷人设,在苏小姐的点心攻势下,算是彻底躺平了,这糖糕甜得比蜜还齁。
王氏主院的正厅里,紫檀木桌被狠狠砸出个凹痕,雕花的桌角崩了块木屑。苏莉跪在地上,水绿色裙摆被攥得发皱,像团揉烂的水草:"母亲息怒,下次女儿一定......"
"闭嘴!"王氏抓起支金簪砸在铜镜上,赤金凤凰的尾羽断成两截,掉在妆台上的胭脂盒里,"那个小贱人!每次都坏我好事!"她突然从首饰盒深处拽出支九凤金钗,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像滴凝固的血,"去!把这个给我送到王府——我就不信,镇北王还能对着金山银山不动心!"
苏莉看着母亲扭曲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水绿色的裙摆被泪水洇出深色的痕。而此刻的苏桃正趴在墙头上啃烤鸭,看着镇北王府方向的灯笼渐次亮起,突然打了个喷嚏,鸭骨头差点掉下去。
"小姐,您感冒了?"春桃连忙递过披风,上面还沾着下午晒的桂花。
"才不是,"苏桃晃了晃鸭骨头,麻布袋里的铜板叮当作响,像在应和她的话,"肯定是高冷王爷又在念叨我——春桃,你说下次见面,我要不要把他的玉佩挂在鸭腿上?这样他就忘不了欠我的烤鸭了!"
春桃望着自家小姐,只觉得这京城的天,怕是要被这位作精嫡女和她的高冷王爷,搅得越来越热闹了。毕竟,能把铁血王爷逼得偷偷送烤鸭,还在画稿上添字的,全天下也就苏桃一人了。墙角的蟋蟀叫得正欢,仿佛在为这场荒唐又甜蜜的拉锯战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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