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天边的晚霞如血般殷红。陆明远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望见了清河县那熟悉的城墙。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紧——往日这个时辰本该熙熙攘攘的城门处,此刻竟排起了长队。
百姓们神色惶惶,不时交头接耳,几个衙役手持水火棍,正在挨个盘查入城之人。
陆明远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块代表身份的玉佩早已在跌落山谷时遗失,如今只剩下一枚铜制的令牌。
他整了整褴褛的衣衫,随着人群缓缓向前移动。秋风卷着落叶在他脚边打转,带来一丝寒意。
"站住!"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拦住了他,灯笼的火光在那人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进城所为何事?"
陆明远拱手道:"在下陆明远,乃是..."
"陆明远?"衙役突然提高了嗓门,引得周围几个同僚都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瘦高个儿上下打量着他破烂的衣衫和蓬乱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说你是陆明远?可有凭证?"
陆明远取出那枚铜制令牌,令牌在火光下泛着暗淡的光泽:"这是县衙的通行令。"
衙役们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横肉脸冷笑道:"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冒充官亲了。
昨日还抓了个自称是县丞表弟的骗子。"他一把夺过令牌,粗糙的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在这等着!我去禀报师爷。"
瘦高个儿衙役翻看着令牌,眉头越皱越紧:"这令牌倒是真的,但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他转向陆明远,眼中满是怀疑,"你说你是宋大人的女婿,为何这副模样?"
陆明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衣衫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头发蓬乱如草,脸上还带着未愈的擦伤,右脚踝处包扎的布条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
他苦笑道:"途中遭遇意外,跌落山崖..."
"呵,故事编得倒挺像那么回事。"横肉脸嗤笑一声,灯笼的火光在他眼中跳动,
"宋大人的女婿会像个叫花子似的?"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最近城里出了大事,谁知道你是不是细作。"
陆明远心头一凛,环顾四周,发现城墙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兵丁:"敢问差爷,城中出了何事?"
"少打听!"横肉脸厉声喝道,随即对同伴说,"去禀报师爷,就说抓到一个可疑之人,持有县衙令牌。"
县衙后堂,烛火摇曳。宋县令正在批阅公文,眉头紧锁。
案几上堆满了加急文书,最上面一封盖着知府大印,朱红的印泥在烛光下格外刺目。
"大人!"师爷匆匆闯入,连礼数都顾不上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城门口...城门口来了个人,自称是陆相公!"
宋县令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宣纸上,晕开一大片墨渍。他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带翻,茶水浸湿了公文:"当真?是何模样?"
"衙役们说,那人衣衫破烂,形如乞丐,但持有一枚县衙令牌..."师爷的声音有些发抖,"属下不敢擅自做主,特来..."
"快!"宋县令一把推开椅子,紫檀木的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备轿!不,备马!我亲自去!"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呆立的小厮吼道,"去告诉小姐!快!就说...就说姑爷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小厮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
宋县令胡乱抓起官帽戴上,手指都在发抖。这半月来,女儿日渐消瘦的模样在他眼前闪过,让他心如刀绞。
后院闺房中,宋雨薇正对着铜镜出神。镜中人形销骨立,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自从陆明远失踪后,她几乎夜不能寐,案上的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小姐!小姐!姑爷...姑爷回来了!就在城门口!老爷让您..."
铜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镜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宋雨薇站起身,却又跌坐回去,双手不住颤抖:"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千真万确!"小丫鬟抹着眼泪,"衙役来报,说姑爷持着令牌在城门口,老爷已经赶去了!"
宋雨薇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久未进食而眼前发黑。扶住桌角稳了稳身形,她咬牙道:"备轿!我要去城门!"
"可是小姐,您的身子..."小丫鬟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得直跺脚。
"快去!"宋雨薇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燃起许久未见的亮光。她胡乱抓起一件披风,手指颤抖得系不上带子。
城门口,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起伏。
陆明远被几个衙役围在中间,进退不得。秋风卷着沙尘扑在他脸上,带着深秋的寒意。
"我看这人八成是骗子。"一个衙役小声嘀咕,"宋大人的女婿怎会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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