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书房内,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惊得院中仆役纷纷低头疾走。沈砚一脚踹翻了黄花梨木案几,上等的端砚摔得粉碎,墨汁溅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下摆,晕开一片狰狞的污渍。
"陆明远!"沈砚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俊美的面容扭曲得可怕。他抓起案上的青瓷笔洗狠狠砸向墙壁,"砰"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管家沈忠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不敢进去。自公子从知府寿宴回来,已经砸了三套茶具、两方砚台。这架势,比当年尚书千金退婚时还要骇人。
"沈忠!"屋内传来一声厉喝。
老管家一个激灵,连忙躬身进去:"公子有何吩咐?"
沈砚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阴郁。良久,他缓缓转身,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只是那双眼睛冷得吓人。
"去把城南的李三找来。"沈砚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记住,从后门进,别让人看见。"
沈忠心头一跳。李三是青州地界有名的地头蛇,专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公子这是要...
"还不快去?"沈砚一个眼风扫来,沈忠连忙应声退下。
二更时分,一个精瘦汉子鬼鬼祟祟地从沈府后门溜了进来。李三搓着手站在书房外,心里直打鼓。这位侍郎公子突然找他,准没好事。
"进来。"屋内传来沈砚清冷的声音。
李三推门而入,只见沈砚正执笔作画,一派闲适模样,哪还有半点白日里的暴怒。
"沈公子。"李三谄笑着行礼,"不知唤小的来有何吩咐?"
沈砚头也不抬,笔下不停:"听说你在城南有个庄子?"
"是是是,小的确实有个小庄子。"
"嗯。"沈砚终于搁下笔,抬眼看着李三,"我要你办件事。"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票推过去:"这是定金。"
李三瞥见银票上的数字,眼睛顿时直了——五百两!他干十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公子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砚勾唇一笑,那笑容却让李三后背发凉。
"明日午时,宋县令一家会从官道回清河县。"沈砚慢条斯理地说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要你在黑松林那段路上,杀了那个叫陆明远的赘婿。"
李三倒吸一口凉气。杀官眷?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这..."
"别急。"沈砚又推过一张银票,"事成之后,再给你一千两。至于宋小姐..."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把她带到你的庄子上,找几个混混好好'伺候'她。"
李三这下全明白了。这是要毁了宋小姐的清白啊!他咽了口唾沫:"公子,那宋小姐毕竟是官家小姐,万一..."
"没有万一。"沈砚冷冷打断,"记住,要做得干净,像是山匪劫道。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三一眼,"你知道后果。"
李三额头渗出冷汗,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待李三退下,沈砚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盛开的海棠,眼中翻涌着扭曲的快意。
"雨薇..."他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另一枚玉佩——与送给宋雨薇那枚正好是一对。
十二年了。他本以为早已忘了那个跟在他身后喊"砚哥哥"的小丫头。可那日在知府寿宴上再见,她出落得那般明艳动人,却又对他疏离冷淡,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从未真正放下。
"既然我得不到..."沈砚猛地攥紧玉佩,指节发白,"那就毁了吧。"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唤来心腹小厮:"把这封信连夜送到京城柳大人府上。"
小厮领命而去。沈砚望着烛火出神。柳大人是刑部侍郎,与父亲交好。只要陆明远一死,宋雨薇名声尽毁,到时候他再出面"不计前嫌"地纳她为妾,谁又能说什么?
至于宋县令?一个七品小官,在侍郎府面前,不过蝼蚁罢了。
回程的马车上,宋雨薇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陆明远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两人之间的沉默几乎凝成实质。
"那个..."宋雨薇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明远缓缓睁开眼睛,理了理衣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说不说是你的自由。"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而且我只是宋府的赘婿。"
宋雨薇咬了咬下唇,忽然将帕子重重拍在小几上:"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我和沈砚..."她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是四岁那年认识的。"
永和八年春,宋县令刚刚调任清河县。四岁的小雨薇跟着父亲去拜访时任青州通判的沈大人。
沈府后花园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八岁的沈砚。小公子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金丝玉带,正板着脸训斥一个弄坏了他风筝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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