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琦用颤抖的手指触碰锁骨处的红线。那痕迹看似浅淡,却像渗入皮肉深处,轻轻按压便传来钻心刺痛。
"这是索命线。"玄青子站在井边,青色道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每过一日,颜色就会加深一分,七日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桑琦望向那口古井,井沿青苔斑驳,井水深不见底。昨夜她的血滴入其中,现在想来绝非偶然。
"道长,你说找到前任宅灵的遗物能破解诅咒。"她深吸一口气,"那遗物会在哪里?"
玄青子眉间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刺目:"最可能的地方..."他拍了拍井沿,"就在这里。"
桑琦胃部一阵绞痛。她自幼怕水,八岁时险些在自家荷塘溺亡的经历至今仍会入梦。而现在,她可能要潜入这口阴森古井。
"我下去。"她听见自己说。比起坐等死亡,她宁愿拼死一搏。
玄青子似乎有些意外:"井水阴寒刺骨,寻常人下去不过半刻就会抽筋——"
"我水性尚可。"桑琦打断他,悄悄攥紧发抖的手指。她必须赌一把,赌这座宅子选中她不是偶然,赌井底有比死亡更可怕的真相。
玄青子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取来一捆麻绳:"系在腰间,有异状就拉绳子。"
当冰凉的井水漫过胸口时,桑琦几乎窒息。水面下的世界寂静得可怕,阳光透过井口在水下形成摇曳的光柱。她憋住一口气,猛地扎入水中。
水下视线模糊,井壁长满滑腻水藻。下潜约两丈后,她触到井底淤泥。手指在浑浊中摸索,突然碰到一个硬物——是个铁盒,表面锈迹斑斑却挂着一把崭新铜锁,锁上刻着"桑"字。
桑琦心头巨震,险些呛水。这铁盒竟与她家族有关?她用力拽了拽铁盒,发现它被什么固定住了。摸索间,指尖触到井壁一块松动的砖石...
"哗啦!"
她刚抽出砖石,井水突然剧烈翻腾,一股强大吸力从砖石后的黑洞传来。桑琦拼命挣扎,却见黑洞中缓缓浮现一张人脸——是个年轻女子,面容与她有七分相似,双目紧闭如沉睡。
更可怕的是,那女子穿着三年前桑琦最爱的藕荷色襦裙,发间别着那支她典当了的白玉簪!
桑琦再也憋不住气,呛了口水,慌乱中猛拉腰间绳索。被拽出水面时,她咳得撕心裂肺,手中却死死攥着那块砖石。
"找到了什么?"玄青子帮她爬出井口。
桑琦摊开手掌,砖石内侧刻着几行小字:"桑氏女借寿七年,期满当归。若违此约,满门..."后面的字被某种利器刮花了。
"桑氏女?"玄青子若有所思,"桑公子,这与你..."
"巧合罢了。"桑琦急声打断,心跳如雷。她不敢说出自己女扮男装之事,更不敢承认那井中女子酷似自己。难道三年前那场让她家破人亡的大火,与这凶宅有关?
玄青子没有追问,只是接过砖石仔细端详:"这字迹至少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桑琦一愣,"可那铁盒上的铜锁..."
"新得像是昨日才挂上。"玄青子点头,"这就是借阴宅的可怕之处——时间在这里是错乱的。"
回到厢房,桑琦换下湿衣时发现锁骨处的红线已蔓延至胸口,颜色转为暗红。窗外日头西斜,她才惊觉自己在水下不过片刻,外界竟已过去大半天。
玄青子在外间研究那块砖石,桑琦趁机检查贴身藏着的家传玉佩——这是她变卖所有首饰时唯一留下的物件。玉佩背面本应刻着"桑"字,现在却变成了与锁上相同的"桑"字纹样。
"桑公子!"玄青子突然在外喊道,"快来看!"
桑琦匆忙收好玉佩跑出去,只见玄青子站在院中,手中砖石在夕阳下泛着诡异血光。更可怕的是,砖石上被刮花的字迹正在慢慢浮现,像是有无形之手在重新刻画:
"...满门俱灭,魂归阴宅。"
——
入夜后,宅子气氛越发诡谲。桑琦辗转难眠,总觉得窗外有人窥视。三更时分,她隐约听见女子啜泣声,如丝如缕地飘在风中。
"道长?"她轻声呼唤,邻床的玄青子却不见踪影。
啜泣声越来越清晰,似乎来自东厢——那间他们从未进去过的上锁房间。桑琦点亮油灯,火光却诡异地变成幽绿色。更可怕的是,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咯吱——"东厢房门突然开了条缝。
桑琦握紧玄青子给的黄符,缓步走近。门缝内漆黑一片,却飘出熟悉的沉水香——这是她从前最爱的熏香。
鬼使神差地,她推开了门。
屋内竟是一间女子闺房!梳妆台上铜镜蒙尘,却照不出她的身影;床榻罗帐半垂,被褥整齐如新。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梳妆台上放着一把乌木梳,梳齿间缠绕着几根长发——与桑琦现在的短发不同,那是及腰长度的青丝。
"这是...我的房间?"桑琦恍惚低语,随即惊醒——她从未在此居住过,怎会有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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