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室的荧光灯在程浩的眼镜片上碎成细鳞,他正用手术刀撬开张燕来后颈取出的芯片,金属外壳上的雨燕图腾在冷光下泛着液态汞的光泽。
苏棠的激光水平仪扫过芯片边缘,发现羽翅的根数恰好是 317 根 —— 与 3.17Hz 的死亡频率形成数字共振,而尾羽的排列方式,正是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
“芯片用生物电流激活,需要双生胎的 DNA 作为钥匙。” 林双生将指尖按在芯片中央,后颈的文身突然发出蓝光,与芯片表面的雨燕图腾形成镜像,“张燕来的父亲是 1998 年的质检员,他的文身其实是芯片的生物接口。”
苏棠发现芯片边缘刻着极小的日期:2003.03.17—— 正是她搬进青梧里的前一年。
当程浩接入生物解码器,七道光束从芯片射出,在墙面拼出全国地图,七个红点如活物般蠕动,每个点位都对应着北斗七星的方位。
林双生的手环突然投射出基因检测结果:“我的 Y 染色体端粒序列,和红点位置的混凝土样本匹配度 99.7%,他们在利用双生胎基因定位共振节点。”
“看每个红点的备注。” 苏棠指着武汉的标记,“‘实验体 1 号,长江明珠大厦,基因编辑混凝土释放镇静激素’,和《混凝土子宫》预告里的生物建材完全一致。” 她的指尖划过邻市的红点,照片显示在建楼盘的地基钢筋刻着双环标记,编号 “2023.01.07” 与她的产钳编号形成时间闭环。
最致命的发现藏在芯片的隐藏分区,一段 1998 年的录音突然播放:“陈永年:‘七城计划启动,每个实验体对应北斗七星,双生胎作为天枢天璇,将成为共振网络的核心磁极。’”
背景里传来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与苏棠记忆中的母亲坠楼现场音效完全同步。
“程浩,调出青梧里的监控时间戳!” 苏棠突然想起修复的视频,“每次黑中介行动,他们的设备都会留下雨燕图腾的电磁脉冲,而这些脉冲的频率……” 她看着芯片投射的七城共振装置图纸,每个设备核心都嵌着双生胎的脐带血样本,“正是我们的脑电波频率。”
林双生的手环发出蜂鸣,显示七城的混凝土真菌正在同步激活:“武汉的实验体 1 号出现集体幻听,听见长江水变成了婴儿啼哭;重庆的实验体 3 号住户开始在楼道泼江水,和吴振的行为模式完全一致 —— 黑中介在复制青梧里的恐惧剧本。”
程浩突然按住暂停键,芯片里的加密文档显形为七张药方,每张药方的配药时间都是 3:17,而药材成分正是地西泮与基因编辑真菌的混合物:“这些是给混凝土‘喂食’的恐惧配方,每个城市的创伤类型都不同,北京是‘职场压力共振’,上海是‘容貌焦虑频率’。”
苏棠的手机震动,收到李默从邻市发来的紧急报告:“新建楼盘的混凝土检测出新型镇静激素,能通过 WiFi 释放气溶胶,让住户自发产生‘被监控幻觉’。更可怕的是 ——” 他发来的照片里,建筑工人后颈都贴着雨燕贴纸,“他们在招募参与过青梧里施工的工人,延续二十年前的恐惧浇筑术。”
芯片突然发出刺耳蜂鸣,七城红点开始向中心汇聚,最终在青梧里 7 号楼的位置重合。
苏棠看见投影中浮现出陈美玉的狱中忏悔录像,对方的白大褂下露出与张燕来相同的文身:“‘混凝土之神’不是建筑,是寄生在城市里的恐惧共生体,而你们的基因,就是让它诞生的受精卵……”
录像突然被雪花屏覆盖,显形出跨国药企的标志 —— 双环套着七颗星,正是苏棠在水塔密室、产钳、共振发生器上见过的标记。
林双生的后颈突然渗出荧光,文身的雨燕翅膀正在分裂,露出底下的数字 “0719-7-A”—— 与他在药厂发现的胚胎编号完全一致。
“他们在利用我们的基因培育第二代实验体!” 苏棠抓起产钳,钳柄的 “7 号” 与芯片中央的光源重合,“七城的共振装置正在收集我们的脑电波,为的是启动‘混凝土子宫’的最终浇筑。” 程浩调出卫星图像,发现七座城市的共振装置形成北斗矩阵,而青梧里正是矩阵的核心。
实验室的混凝土墙面突然发出低吟,裂缝中渗出的黏液自动排列成七城的坐标,每个点位都对应着 3.17Hz 的倍数频率。苏棠的疤痕开始以北斗七星的轨迹跳动,她终于明白,张燕来用生命保护的不是芯片,而是阻止人类成为 “建筑神经细胞” 的最后防线。
“徐博士的声波模型!” 林双生突然想起安神钢琴曲,“如果我们能把七城的死亡频率改编成各自的治愈声波,就能切断混凝土与人体的共生链接。”
他看着芯片中闪过的七城创伤数据,“武汉的长江水、重庆的山城步道、北京的地铁共振…… 这些城市记忆,就是最好的频率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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