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突然指向溪流上游,那里的水面泛着诡异的绿光,无数水魈正顺着水流往下游,像是在逃离什么。“有东西在赶它们。”他的黑金古刀指向绿光深处,“比水魈更危险。”
绿光中缓缓浮出个巨大的黑影,轮廓像座小型的岛屿,表面覆盖着层厚厚的黏液,无数只眼睛在黏液下眨动,每个瞳孔里都映出众人的脸。“是瘴母本体。”解雨臣的声音发紧,“它靠吞噬生物尸体生长,这些水魈都是它的养料。”
瘴母移动的速度极慢,却带着股无形的压力,所过之处,红树林的气生根纷纷枯萎,水面漂浮的水魈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解。吴三省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瓷瓶,扔给吴邪:“陈文锦留下的,能逼退瘴母!”
瓷瓶里的液体接触空气的瞬间,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瘴母表面的黏液突然沸腾起来,无数只眼睛同时闭上,显然极为忌惮。“是陨玉粉末。”吴邪认出这味道,“跟之前毁掉的核心是同一种东西。”
张起灵突然拽住吴邪的手腕,指向瘴母身后的山壁:“那里有通道。”
山壁的裂缝里,隐约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边缘还嵌着块褪色的布料——是阿宁的冲锋衣碎片。吴邪的心脏猛地一跳:“阿宁的尸体在里面!”
众人掩护着往裂缝退,瘴母的黏液不断喷溅过来,所到之处,岩石都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吴三省突然推了吴邪一把:“进去!我和潘子断后!”
“三叔!”吴邪回头时,正看到只水魈的爪子刺穿了吴三省的小腿,老狐狸却面不改色地用工兵铲削掉那只爪子,“小兔崽子!再磨蹭咱们都得喂瘴母!”
裂缝里的通道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岩壁上的抓痕比水魈的脚印更深,还沾着些银色的丝线——是磁控机关的残迹。解雨臣突然停住脚步,指尖在块松动的石砖上敲了敲:“是西王母宫的密道,通往陨玉矿脉。”
通道尽头的矿洞豁然开朗,洞顶悬挂着无数半透明的卵囊,每个囊里都裹着具蜷缩的尸体,阿宁的蓝色冲锋衣在其中格外显眼。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浮肿,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显然是水魈的卵已经孵化。
“他娘的!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了!”王胖子举着工兵铲就要砸,却被张起灵拦住。
“还有救。”张起灵的指尖在卵囊上划开道小口,放出些淡黄色的液体,“卵还没成型,用陨玉粉末能杀死它们。”
吴邪将瓷瓶里的粉末撒在阿宁身上,液体接触粉末的瞬间,卵囊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快速萎缩。阿宁的睫毛突然颤了颤,喉咙里溢出口黑血,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诈……诈尸了?”王胖子吓得后退半步,“胖爷我可没带黑驴蹄子!”
阿宁的眼神却很浑浊,瞳孔是扩散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之前在疗养院录像带里看到的霍玲。吴邪的心沉到谷底——她已经开始变异了。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抵在阿宁的眉心,却迟迟没有落下。吴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你看她的手!”
阿宁的指尖,正用尽全力在岩壁上刻着什么,是串数字:0,和陈文锦的病历编号一模一样。刻完最后一个数字,她的手臂突然垂落,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
矿洞深处传来瘴母的嘶吼,整个洞顶都在掉落碎石。吴三省一瘸一拐地冲进来,小腿的伤口还在淌血:“快走!这老东西跟过来了!”
张起灵突然扛起阿宁的尸体,朝着矿洞另一端的暗门冲去。吴邪紧随其后,经过岩壁时,指尖擦过阿宁刻下的数字,突然想起文锦笔记里的话:“0不是病历号,是陨玉矿脉的坐标。”
暗门后是条直通山顶的石阶,瘴母的黏液顺着阶缝流淌,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吴邪回头望去,只见那巨大的怪物已经堵在矿洞口,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像片活着的星海。
“它在害怕阳光。”解雨臣指着石阶尽头的天光,“这些黏液遇光就会凝固。”
众人加快速度往上爬,张起灵扛着阿宁的尸体,脚步却稳得像座山。吴邪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突然想起在云顶天宫,也是这样,他永远走在最前面,把所有危险都挡在身后。
山顶的晨光刺破云层时,瘴母的嘶吼声终于消失了。阿宁的尸体被放在块平整的岩石上,阳光照在她脸上,那些浮肿的皮肤开始干瘪,露出原本的轮廓。吴邪用军刀挖了个坑,将她安葬在能看到日出的地方,墓碑是块刻着青鸟纹的石板。
“她到死都在帮我们。”吴邪摸着石板上的纹路,“那串数字,能帮我们找到最后的陨玉矿脉。”
吴三省靠在块岩石上,用绷带包扎着小腿的伤口:“那矿脉里藏着‘它’的老巢,汪藏海的意识核心就在那里。找到它,所有的一切才能真正结束。”
张起灵突然走向山顶的悬崖,那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在高台遇到的泥人,正背对着他们望着云海。听到脚步声,泥人缓缓转身,脸上的泥壳在阳光下剥落,露出张与吴三省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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