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镯索债
>祖母临终死死攥住玉镯:“莫碰……”
>我贪心偷走,手腕日渐冰凉。
>镜中看见祖母枯手搭我肩头。
>道士说:“玉养邪,它在吸你阳气!”
>我疯狂砸玉镯,它丝毫无损。
>昨夜玉镯自己紧了紧,祖母声音响起:
>“乖孙…奶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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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咽气那晚,油灯的火苗跳得格外邪性。昏黄的光在她塌陷的脸颊上投下深深浅浅的沟壑,像干涸龟裂的河床。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一种老人身上特有的、挥之不去的衰败气息。她枯瘦如柴的手指,青筋虬结,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地、死死地攥着右手腕上那个物件。
那是一只玉镯。
水头极好,通体凝白,像一截最上等的羊脂冻住了。即使在昏暗的油灯下,也幽幽地透着一层温润的光。镯子内圈,似乎沁着一丝极淡、极细的、挥之不去的暗红痕迹,像不小心沾上又洗不掉的陈年血渍。
“莫碰……莫……” 奶奶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哀求的绝望。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指痉挛般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仿佛那不是一只玉镯,而是救命稻草,又或是……索命的符咒。“……碰它……”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寒意。
话音未落,那死死攥住玉镯的手猛地一松,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床沿。浑浊的眼珠定定地望着屋顶的某处,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了。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还有我擂鼓般的心跳。
“娘!” 爹娘扑在床边,悲恸的哭声撕开了死寂。亲戚们围上去,劝慰的,叹息的,乱成一团。
我站在人群外围,手脚冰凉,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盯着奶奶那只滑落在床边、已经失去所有生气的手腕。
那只凝白如脂的玉镯,静静地套在上面。昏黄的光线流淌过它温润的表面,那内圈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红,在光线下似乎……微微扭动了一下?像活物。
“莫碰……”
奶奶临死前那充满恐惧的嘶哑警告,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我的耳膜。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可越是恐惧,心底深处那股邪火就越是烧得旺。这镯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水头这么好,这么透,要是拿去镇上当铺……得换多少白花花的银元?够我逍遥快活多久?奶奶一辈子抠抠搜搜,藏着这么个宝贝,临死还舍不得撒手!她死了,这镯子……不就是我的了吗?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藤蔓般瞬间缠绕了我的心脏。趁爹娘和亲戚们沉浸在悲痛中,乱糟糟地张罗后事,我鬼使神差地挪到床边。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手心全是冷汗。我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奶奶冰凉僵硬的手腕皮肤,激得我猛地一哆嗦。
那玉镯,入手冰凉刺骨!像握住了寒冬腊月的铁块。
我咬着牙,强忍着那透骨的寒意和心底翻涌的恶心感,用力一撸!
玉镯滑过奶奶冰冷松弛的皮肤,终于脱离了她的手腕。那内圈一丝暗红,似乎在我触碰的瞬间,颜色深了一瞬。
我像做贼一样,飞快地将冰凉的玉镯揣进自己怀里最贴身的衣袋。冰冷的触感紧贴着心口,那股寒气仿佛能直接钻进骨头缝里,激得我浑身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狂喜与巨大恐惧的滋味在胸腔里炸开,几乎让我窒息。
奶奶的丧事办得潦草。穷人家,能有一口薄棺就不错了。下葬那天,天气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压得极低。我混在送葬的人群里,低着头,不敢看那口缓缓放入土坑的薄皮棺材。怀里那枚紧贴皮肉的玉镯,像一块冰,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寒意,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
就是从那天起,我的右手腕开始不对劲。
起初只是隐隐约约的凉意,像贴了块湿布。我没在意,只当是天气转凉。可很快,那凉意就变了。它开始往骨头里钻,变成一种粘腻、阴冷的冰寒。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我是在灶膛前烧火,还是在日头底下干活,那股子寒意都牢牢地箍在我的手腕上,甩都甩不掉。像套上了一个无形的、冰冷的枷锁。
更可怕的是,这寒意还在蔓延。从手腕开始,顺着胳膊肘往上爬,肩头也开始发僵发冷。整个人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由内而外地透着寒气。大夏天,别人热得汗流浃背,我却裹着厚夹袄还觉得冷风嗖嗖往骨头缝里钻。饭量也减了,吃什么都没滋味,身子一天比一天虚,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脸色更是白里透青,眼窝深陷下去,活像个痨病鬼。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挣扎着爬起来,舀了半瓢冷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昏昏沉沉地走到墙角那面蒙着厚厚灰尘的破铜镜前。水瓢刚凑到嘴边,眼角余光瞥向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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