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澜盯着玉佩内侧那道刻痕,跟叶清歌那把剑的轮廓一模一样。他没吭声,手指慢慢摩挲着边缘,脑子里乱得很。胸口那道金纹又动了,像活蛇顺着心口往胳膊爬,一跳一跳的,跟他心跳对上了。每跳一下,骨头缝里就窜出一股烧灼感,像是往骨髓里灌了滚烫的铜水。
他站在藏经阁偏殿中间,指尖按着眉心。灵窍嗡嗡响,识海翻腾得厉害。刚才从玉佩里飘出来的一丝气息,被他硬吞了下去。可就在灵窍深处,浮出四个字——“门开之日,子噬其父”。那字不像是刻的,是直接凿进神魂里的,冷得像千年冻土,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没露半点神色,把这四个字死死摁进识海最底下,跟埋雷一样。不是怕,是懂。有些话,说早了,命就没了。
“你这胳膊,得马上治。”玄鉴长老盯着他右臂,眉头拧成疙瘩。那条手臂已经歪得不像样,骨头错位的咔咔声还在耳边回荡,皮肉下金纹像藤蔓一样缠绕,正一点点把筋骨重新拼起来。空气里飘着血腥味,混着铁锈气,那是血脉被强行改写的味道。“金纹入体,稍有差池,灵力倒灌,你会炸在当场。”
李沧澜抬手,掌心一转,暗金光晕扫过断骨。疼痛被一股吸力拽走,转眼化成一股热流冲进经脉。他冷笑:“炸?雷劫我吞过,剑意我也嚼过,连幽冥殿主的本源都咽下去了。一道金纹,也配吞我?”
话还没落地,玉佩贴身一震。那股召唤又来了,比之前更清楚,像有人拿铜钟在他脑仁里撞。钟声沉,带着腐朽味,仿佛从地底万丈深处爬上来,又像穿了几辈子才到耳边。他瞳孔一缩,指节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却不觉得疼——疼的从来不是手。
“三更前,葬火原。”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风穿过枯林,“新幽冥殿动了,目标是秘境封门。”
长老瞳孔猛地一收:“你怎么知道?”
李沧澜没答,反手把玉佩拍在桌上。青光一闪,叶清歌的剑鞘自己弹出半寸,剑脊上的金纹和玉佩边缘咬得严丝合缝,像拼图终于对上了。她站在角落,手指抚过剑身,寒意顺着指尖往心口钻。这把剑陪了她十几年,可从没真正回应过她。直到昨夜,玉佩贴上胸口,血滴下去,剑身竟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认出了什么。
“昨夜它吸我血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她声音不高,却像刀子划冰,“剑鞘震了,不是因为玉佩,是因为……我娘留下的东西,在回应。”
长老脸色变了:“你娘?她不是二十年前就死在葬神渊了?”
“是。”叶清歌缓缓收剑,动作稳,可指尖在抖,“但她留下的剑胚,是用麒麟血淬过的。我从小练剑,每一招都在唤醒它。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在用剑,是剑在等我。它等了二十年,等一个血脉对得上的人,等一句遗言兑现。”
她抬头,眼神锋利:“‘剑出鞘,魂归位’。那是她死前写的最后一句话。”
李沧澜猛地抬头,血契突然激活。识海里那根血线连着的因果链又亮了,七环,已显三环。第一环是他七岁被扔进噬魂渊,第二环是三年前斩了幽冥殿老祖,第三环那个存在正微微颤动,气息老得不像活人,倒像一块埋了万年的碑,碑文磨没了,只剩下一个名字的影子——“守门者”。
“不止一个。”他低声说,“秘境里关的,不只是麒麟族。还有别的东西,比它们更老,更狠。这玉佩不是信物,是钥匙。而我们……是被挑中的开锁人。”
长老猛地站起,九盏青铜灯火焰齐爆,火光把他脸照得忽明忽暗:“上古记载,麒麟族自愿封印,是为了镇住‘天外之物’。一旦它醒,青冥洲就是一片焦土。历代宗主下令,谁靠近葬火原,杀无赦!”
“那命令现在作废了。”李沧澜一把抓起玉佩,按进心口。金纹已经爬到锁骨,皮肤底下泛着暗金光,像体内藏着一头快要破皮而出的野兽。“它认我,我也被它改了血。我不去,它也会把我拖过去。与其等它把我变成傀儡,不如我先踏进去,亲手把门踹开。”
“你疯了!”长老怒吼,袖子一甩,九盏灯焰轰然暴涨,“进秘境要三滴真血!每滴血都会唤醒一部分‘它’!你不怕自己变成开门的祭品?不怕神魂被吞,永世不得翻身?”
“祭品?”李沧澜咧嘴一笑,带着点痞劲,眼角那道旧疤跟着抽了抽,“我七岁就被扔进噬魂渊那天起,就没想过能当个正常人。吞灵气、吞法宝、吞仇家,老子靠‘吃’活到现在。现在它想吃我?行啊——但得看它有没有这个牙口。”
他转头看叶清歌,目光如刀:“你呢?你的剑认了玉,你也是局中人。宗门要是下令锁你,你也跪着等他们画符?还是等他们把你关进镇魂塔,说你是‘邪物转世’?”
叶清歌没说话,反手抽出长剑,剑尖点地。剑灵忽然嗡鸣,一道意念冲进她脑子里:“你非执剑者,乃祭品。血未净,魂未归,剑不出,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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