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的微光落在他肩头，将白衬衫染成淡淡的蓝色。
餐厅里的人渐渐散去，银河穹顶的星光也暗了几分。
赵曜弹完最后一曲《渔舟唱晚》，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按，余韵袅袅。
她起身开始收拾琴具。
"学分会给你结算到账的。"管事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身旁，"琴留给服务员搬运吧。"
他说着，朝不远处待命的侍者使了个眼色。
赵曜点点头，正打算像来时那样直接从高空跃下，身后突然传来清朗的男声："赵曜，一起回去吧？"
她诧异地回头，发现柳云笙还站在后台门口。
他此刻正单手插兜望着她，月光般的银辉洒在他的肩头，衬得他整个人如一幅水墨画般清雅。
"好啊......"赵曜下意识应道，随即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那你怎么下去地面啊？"
柳云笙闻言轻笑，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道隐蔽的螺旋楼梯。
赵曜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最近真是魂不守舍，记得东不记得西。
然而当真正踏上旋转楼梯时，赵曜才发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螺旋梯仿佛没有尽头般向下延伸，每一级台阶都在缓缓转动。
走到一半时，她已经开始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更让她佩服的是，柳云笙居然还能一边从容地下楼，一边和她聊着刚才的曲目。
"你弹《战台风》时，左手按弦的力度......"柳云笙的话突然变得断断续续，赵曜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死死捂住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吐出来。就在这恍惚间，她的脚下一空——
"小心！"
柳云笙迅速伸手想扶，但她在自己脚下织了个小小风网，反身旋回，借着这股力量轻盈地旋身，如一片落叶般稳稳落回台阶。
柳云笙的手悬在半空，见状也不恼，只是笑着收回，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看来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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