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精兵也守不了一个城门,自然是于大由失职。
所以,于大由来到京城是被锦衣卫的人押来的!之前沈赫与李兰朝说起左卫将军并没有提及此事,是以免小姑娘胡乱猜想。
可怜于大由半生戎马,打仗杀敌擅长,哪里知道这么多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只气得于大由在心中暗骂:胡忠彦这个龟孙,事情做得也太不地道了!害得皇上看了胡忠彦的奏章立马怒得褫夺了他辛苦挣来的世袭封号不说,还累得他无处申辩!
于大由是天下盛名的大将,这件案子不出意外没有交到大理寺审理,而是直接由皇帝亲自掌控的锦衣卫查办。
当于大由得知自己被锦衣卫管下的镇抚司收押时,心中暗暗叫苦,想着这次可算完了 因为当初陆秉与胡忠彦在滁州时一见如故,推杯换盏间把酒言欢,若胡忠彦交待一声说要陆秉把自己收押诏狱,那也不是不可能!诏狱那是个什么地方?!就说是阎王殿也不过分!
可怜他在滁州时就让家人先一步来京城找现在正得圣宠的徐太师帮忙,结果家人连徐太师的面也没见着,更不要说求徐太师说情了!
严首辅倒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于大由看来,胡忠彦,陆秉与严嵩都是一丘之貉,想那严首辅又哪里会帮自己说话?更何况严首辅买卖官位,贪得无厌的盛名于大由早有耳闻,就是去求严首辅,自己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银疏通?
罢了!罢了!且让胡忠彦那厮害了我吧!来世十八年我老于又将是一条汉子!
于大由感到绝望,可意外出乎他的意料,见到陆都督既没有想象中的冷眼相待,也没有被屈打成招,陆秉倒是十分客气,虽说被下诏狱,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其他的倒也没什么让于大由感到不适。
并且陆秉把一封信交给他时,于大由久久不能从惊诧中转圜过来,一目十行看完信上所说的话,于大由沉默半晌,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胡大人说有他的难处才出此下策,可老于我既不识京中高官,也无钱银疏通,胡大人这不是把老于往火坑上推吗?”
:“胡忠彦害得本将军被褫夺封号下了大狱,今后本将军还能再上战场吗?将军不能上战场,活着还能有甚意思?”
于大由十分灰心绝望!
不过,要说胡忠彦故意想让自己顶罪于大由是不信的,毕竟自己在胡.总督麾下多年,于大由深知胡忠彦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保住他湖广总督的位置而已,还为此不惜陷害自己!虽然事后于大由也想明白了,当时胡忠彦为了上万的滁州百姓不得不放走两个贼首,即使明白其中缘由,于大由也还是不能释怀,想到前途暗淡,于大由更是忧心忡忡地垂下他那如铜铃般的大眼。
:“将军不必忧虑,本督自会全力替你周旋!”
于大由竟这样的丧气,陆秉不由得出言相劝,接着拍了拍于大由的肩膀,劝慰道:“将军沙场多年,战功无数,陆某对将军钦佩不已!将军放心,陆某明日就去与严首辅说情,本督与他多年相交,想来严大人会给几分薄面陆某的。”
作为查办此案的镇抚司左使沈赫当时是在场的,如此算来,今日应陆秉是去拜见严首辅了。
当初沈赫有惊无险地回来时,陆秉还以为锦衣卫犹如一块铁板被掌控在他的手中,自己就是没了一只臂膀,也丝毫动摇不了他在朝堂的位置,可沈赫一直心系昆州,回到京城来办事不如之前积极不说,还总有意无意向陆秉表露出要回昆州的想法,整个镇抚司里,右使是奸细,左使又不思其位,每思及此,陆秉便忧虑到夜不能寐,对沈赫也生出了许多不满来。
于是此次前去严府求情,陆秉只带了儿子陆绎和右佥事林幼堂,也不知是不是对镇抚司的现状感到忧虑,又或者是有意提拔沈青浦,竟把他也带上了!
回想起议事堂里发生的一切,估计便是和去严府的事情有关,沈赫找到于大由的案宗,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前往卫狱见了于大由。
狱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身红色飞鱼蟒袍的沈左使走了进来,只见他刚毅的脸庞肤色干净玉白,头上带着一顶黑色幞帽,帽的中间往两边垂下两条黑色的项带,尾垂处还挂着几颗黑亮的细珠,看着十分的英俊挺拔。若不是那火红的蟒袍过于刺眼,那周身通透干净的气质看起来与这肮脏黑暗的牢笼竟显得格格不入。
于大由顾不得脚上沉重的锁链,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对着沈赫微微欠身作了一礼,满脸诚恳地道:“当初滁州城外是沈大人救了老于一命,救命之恩老于没齿难忘…”
说着就要跪了下去,被沈赫忙眼疾手快地扶起,接着便听到沈赫道:“将军莫要折煞下官了…”
是的,按官衔论,于大由乃从二品将军头衔,沈赫就是身为镇抚司左使也只是从四品,若是平时见了,沈赫可是要对于大由行大礼的,只是如今他已被褫夺封号收押卫狱,又何来二品大员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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