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学徒亦附和道:“是啊,圭多公子素来多疑,能得他暂释疑虑,已是万幸。我看你对大师艺术之痴迷,发自肺腑,我等皆为之动容。”
陈兴连连逊谢,只说是侥幸。
安东尼奥与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似是做了某个决定。他郑重地对陈兴说道:“兄弟,我等观你心诚,且与大师有缘。你对艺术与格物那份执着,与大师年轻之时,何其相似。若只让你在此门外徘徊,岂非我等之过?也罢,我等愿为你引荐,带你亲见大师一面,或能解你心中之惑,亦不负你这番求索之心。”
此言一出,陈兴心中狂喜,几乎难以自持。这正是他梦寐以求之事!然他面上仍强抑激动,故作不敢置信之态,声音微颤:“此……此话当真?能得见大师天颜,乃我毕生之愿。诸位大恩,陈兴……陈兴实不知何以为报!”
“哈哈,莫作此态。惜才之心,人皆有之。随我来吧。”安东尼奥朗声笑道。
于是,在众学徒的簇拥引领下,陈兴怀着朝圣般的心情,穿过幽深的回廊,终于步入了那间传说中的工作室。甫一入内,一股奇特的混合气息便扑面而来——松节油的清香、亚麻籽油的醇厚、各色矿物颜料的泥土芬芳,夹杂着橡木、金属与皮革的味道,共同构成了一种独属于创造者的神圣氛围。
环顾四周,陈兴目不暇接,心神为之震撼。此地何止是画室,简直是一座融汇了艺术、科学与幻想的殿堂。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木制翅膀,那是飞行器的雏形,骨架精巧,仿佛随时会振翅而去。墙壁上挂满了人体解剖的素描,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都描绘得精准无比,充满了对生命构造的敬畏。角落里,散落着各种奇特的机械装置,齿轮、杠杆、螺旋桨,结构繁复,闪烁着金属的冷光。未完成的雕塑静立一旁,仿佛被封印了灵魂,只待最后一凿便能苏醒。整个空间,杂乱中透着秩序,充满了无尽的智慧与疯狂的想象力。
正当陈兴沉浸在这奇妙世界中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位长者自内室走出。他身材修长,虽着一袭朴素的亚麻长袍,却难掩其渊渟岳峙之气度。面容清癯,长髯飘飘,一双眼睛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奥秘,和蔼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睿智。此人,正是文艺复兴的巨擘——莱昂纳多·达芬奇。
“老师,”安东尼奥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礼,“这位是陈兴,我们新结识的东方朋友。他对您的艺术与格物之学,极为痴迷,我等感其诚意,特带他前来拜见。”
陈兴回过神来,连忙趋前,行了一个东方古国最为隆重的揖礼,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抖:“晚生陈兴,拜见大师。久仰大师天威,今日得见真容,如拨云见日,三生有幸!”
达芬奇的目光落在陈兴身上,那目光温和而锐利,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他微微一笑,颔首道:“年轻人,不必多礼。观你眉宇之间,有寻根究底之气,对艺文之道如此热忱,实为难得。坐。”
就在这目光交汇的短暂瞬间,陈兴体内的“荷鲁斯之眼”悄然运转。此乃他穿越时空所得之异能,能感知常人无法察觉之能量维度。刹那间,他敏锐地察觉到,在达芬奇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精纯的时空能量波动!这股波动如游丝,如微澜,若非他此刻心神高度集中,且有神瞳之助,断然无法察觉。
然而,观达芬奇本人,其神态自若,举止从容,对自己身上这股奇异的能量,似乎浑然不觉。陈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股能量从何而来?是大师自身研究所致,还是与某个神秘势力有关?他立时明白,自己必须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深入探查。
“大师,”陈兴巧妙地引开话题,将心中震撼暂压,转而以求教者的姿态问道,“晚生在画艺之上,常感力不从心,尤其是在光影运用与神韵捕捉上,总觉隔了一层。听闻大师以为,艺术与格物之学,本为一体两面,不知能否请大师为晚生指点迷津?”
此问正中达芬奇下怀。谈及他最引以为傲的理念,这位智者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兴致盎然地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述。他从“万物皆数”讲到“黄金分割”,从“空气透视法”谈到“解剖学对绘画的贡献”,其言语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将深奥的科学原理与具体的艺术实践完美融合。
陈兴一边洗耳恭听,将大师的真知灼见牢记于心,一边不动声色地运转神瞳,细细观察着工作室内的每一件物品,试图寻找那股时空能量的源头。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机械手稿、天文图谱、水利设计图,最后,被达芬奇工作台上的一本笔记所吸引。
那是一本厚重的皮面笔记,封面上没有标题,只用烙铁烫印着一些奇特的符号。那些符号扭曲盘绕,既非拉丁文,亦非希腊文,更像是某种失落已久的古代铭文。陈兴的直觉告诉他,这些符号,与他感知到的那股时空能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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