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诗雅握着鎏金手炉的指尖突然发颤。梳妆镜里映出绿竹苍白的脸,丫鬟捧着的檀木匣缝隙间,半张泛黄的信纸正露出“密通北狄”四个蝇头小楷。
“在老爷书房暗格里找到的。”绿竹声音发飘,“钥匙是今早厨房王婶在柴房捡到的......”话音未落,丁诗雅已抢过信纸。熟悉的苏绣纹样在信笺边缘若隐若现——那是丁婉容最爱的缠枝莲图案。
窗外传来踏雪声,丁诗雅猛地将信纸塞进手炉。火苗舔舐纸张的瞬间,她瞥见末尾落款处“丁启山”的朱砂印——颜色鲜亮如新,与父亲常年用的暗沉印泥截然不同。“去备马车,我要见林砚之。”她盯着镜中自己骤然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后花园,丁婉容望着她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琉璃厂的旧书铺里弥漫着墨香与霉味。丁诗雅摘下帷帽,指尖抚过货架上的宣纸。“掌柜的,这种洒金笺......”她抽出泛黄的纸页,“近三个月可有人大量购置?”
老掌柜眯起眼睛:“姑娘好眼力。半月前确实有位戴帷帽的娘子,买走二十刀泾县纸,还特意要了十年陈的徽墨......”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那墨锭上刻着‘听雨轩’的私印,寻常人可弄不到。”
当夜,丁诗雅潜入城西破落的听雨轩。灵泉空间赋予的夜视能力让她在黑暗中如履平地,蛛网密布的书案上,半块未干的印泥赫然印着与伪信相同的纹路。墙角蜷缩着个蓬头垢面的书生,怀里紧抱着《金石录》,嘴里喃喃自语:“五十两银子......就能给妻儿买棺材......”
三日后的早朝,金銮殿的蟠龙柱在晨光中泛着冷意。丁诗雅捧着檀木匣步步生风,当她掀开锦缎,七张宣纸如蝶翼般展开:“陛下,所谓‘通敌密信’,不过是丁婉容勾结落魄文人周文远伪造的!”
她举起第一幅画轴,画面上栩栩如生的牡丹图正是周文远的笔迹:“此人半月前突然暴富,购置田产的银票编号,与王御史府中流出的票号完全一致!”又取出染着墨渍的印泥盒,“而这伪造印泥的朱砂,取自城西药铺,掌柜的账本上,买主正是丁婉容的贴身丫鬟!”
殿内死寂如坟。丁婉容的尖叫刺破沉默:“你血口喷人!我怎会......”她突然顿住,惊恐地望着丁诗雅手中缓缓展开的宣纸——那是她前日写给周文远的密信,信纸边缘的缠枝莲纹样,与她梳妆匣里的绣样分毫不差。
“带证人!”皇帝的怒吼震得殿角铜铃乱颤。当蓬头垢面的周文远被拖进来时,丁婉容踉跄着扶住龙柱。书生怀里滚落的《金石录》掉在她脚边,扉页上“丁婉容惠存”的题字,墨迹未干。
“陛下,臣女还有一物。”丁诗雅取出最后一个锦盒,里面躺着半截翡翠镯子。在灵泉空间浸泡三日的镯子此刻泛着温润光泽,内侧隐约浮现出“听雨轩制”的暗纹,“此镯正是丁婉容与周文远交易的证物,镯中藏着的密信,已被臣女复原。”
殿外突然响起惊雷。丁婉容望着从天而降的暴雨,恍惚间想起重生那日的电闪雷鸣。当侍卫的铁链锁住她手腕时,她终于看清丁诗雅眼中的怜悯——那不是胜利者的施舍,而是看透命运的悲悯。
丁诗雅......”她被拖出殿门时突然冷笑,“你以为赢了吗?丞相府的秘密......”话音被雨声吞没,只留下空荡荡的回音在廊间回荡。
丁诗雅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袖中的灵泉玉佩泛起微光。这场看似落幕的争斗,不过是撕开了冰山一角。她知道,真正的风暴,藏在父亲书房最深的暗格里,藏在皇帝日渐昏聩的眼神中,藏在北狄边境蠢蠢欲动的铁骑声里。而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假小姐——灵泉空间的药田里,新培育的噬心蛊正在月光下舒展触须,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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