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名官员在星砂幻境中崩溃招认时,扬州城的地面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萧昭宁手中的星陨剑嗡嗡作响,剑刃上的银蝶纹章指向运河方向——那里的北斗星石阵正在剧烈震颤,七道星芒光柱次第熄灭,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掐断。
"星石阵要塌了!"春桃惊呼,手中的星砂灯摔在地上,"小姐,运河底有异动!"
李淮舟的麒麟刀已出鞘,刀柄上的炊饼纹在星芒中泛起金光:"走!"他拽住萧昭宁的手腕,麒麟血在地面画出传送阵,两人脚下突然升起星砂旋风,再睁眼时已站在运河中央的星石阵旁。
眼前的景象让萧昭宁倒吸冷气:七块分水星石正在崩裂,露出底下深埋的青铜祭坛。祭坛呈北斗形状,每道勺柄上都摆着三十六具婴儿棺木,棺盖用狼族咒文封印,缝隙中渗出幽绿的永夜草汁。坛心刻着老皇帝的生辰八字,周围环绕着三百六十个血槽,槽中凝结的黑血发出腐臭。
"这是狼族的永夜祭坛。"萧昭宁的星芒渗入祭坛缝隙,看见坛基用星主的腿骨堆砌,"用三十六名暗星祭品呼应天罡数,借水患之力打开永夜之门。"
李淮舟的麒麟刀劈向祭坛边缘的蛇形锁,刀身却被弹开——锁芯里嵌着半片指甲,上面残留的弑星业火与他的麒麟血激烈排斥。他突然想起乾清宫密档记载,老皇帝曾剪下指甲炼制邪器:"是老皇帝的指甲,弑星业火的载体!"
祭坛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钱万贯的尸体被一股黑风卷来,抛入坛心血槽。萧昭宁的星芒扫过尸体,发现他后颈的千面蛊印记正在膨胀,竟化作暗星教教主的脸——那是他们在龟兹国见过的蛇影卫少族长。
"星主,你以为救了几个婴儿就能阻止永夜?"教主的声音混着万鬼哭嚎,祭坛四周升起黑色水墙,"真正的祭品,是整个扬州城的百姓!"
萧昭宁的星芒本能地扫向上游堤坝,看见土层下埋着三百桶永夜草汁液,每桶都连接着蚀水藻根系。只要堤坝决口,混合着暗星砂的洪水将淹没全城,把百姓的灵魂炼成永夜之门的钥匙。
"淮舟,用麒麟血护住祭坛!"她将星陨剑插入坛心,"我去上游破解毒桶!"
"不行!"李淮舟一把拉住她,"祭坛有老皇帝的业火加持,你一人应付不来!"他突然将麒麟刀与星陨剑交叉,双掌按在刀柄上,"还记得星陨洞的壁画吗?上古星主与帝星就是用双星之力修补星轨!"
萧昭宁会意,双星烙痕在腕间亮起,银蓝与金红的光芒顺着剑身注入祭坛。星陨剑与麒麟刀突然发出清鸣,在坛心形成太极图般的光阵,将老皇帝的生辰八字覆盖。祭坛的咒文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先朝星主刻的"护世"二字。
"以星主之名,以帝星之血,破!"两人同时喝出,光阵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上游堤坝下的永夜草汁液遇光沸腾,蚀水藻根系在星芒中化作灰烬,三百桶毒汁竟被净化成清澈的星砂水,顺着运河流向农田。
"不可能..."教主的虚影在光阵中颤抖,"你们不过是两个凡人..."
"凡人?"萧昭宁的星芒托起祭坛上的婴儿棺木,棺盖自动打开,里面的婴儿非但没有死亡,反而对着星光露出微笑。他们掌心的星芒印记与李淮舟的麒麟纹正在融合,形成小小的护世图腾,"暗星祭品从来不是死物,是被污染的星轨守护者。"
李淮舟望着晨光中的运河,水面倒映着重新明亮的摇光星,想起萧战山日记中的话:"星轨会被污染,但星光永远会找到新的载体。"他摸出怀中的炊饼,掰碎撒向祭坛,星砂兰的幼苗从饼渣中破土而出,缠绕住教主的虚影。
"永夜之门的第三道裂痕..."教主的声音逐渐微弱,"狼族不会放过你们..."
"但你们也阻止不了人间的星光。"萧昭宁的星芒化作锁链,将教主的虚影封入星砂兰的根系,"下次再见面时,或许我们会在炊饼摊前,用热乎的饼渣招待你。"
晨光穿透水墙时,祭坛彻底崩塌,露出底下被封印的先朝商道。萧昭宁抱起最近的婴儿,发现他眉间的北斗胎记清晰可见,而李淮舟的麒麟玉佩正在与婴儿掌心的印记共鸣。春桃带着雪地营弟兄赶到,立刻用星砂帐篷将婴儿们围住,防止受凉。
"看天上。"李淮舟指向东方,宁淮星与北斗七星交相辉映,摇光星的光芒比以往更盛,"星轨修复了。"
萧昭宁点头,望向扬州城方向,百姓们已开始在岸边栽种星砂兰。她知道,这场水患不过是狼族的试探,但只要有愿意守护的人心在,任何阴谋都将成为星光的养料。
"回药堂吧。"她将婴儿交给春桃,指尖抚过他掌心的护世图腾,"这些孩子需要热乎的粥,和能梦见星光的摇篮。"
李淮舟轻笑,从袖中摸出最后半块炊饼,饼面上的星砂纹路在晨光中格外清晰:"正好,我让人在药堂支了粥锅,还加了龟兹国的椰枣。"
两人并肩走向河岸,身后的运河水波粼粼,星砂兰随波逐流,将新生的消息带往四方。萧昭宁望着李淮舟的侧脸,想起他在星陨洞说的话:"人心的温度,才是最强大的星芒。"此刻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谛,就藏在他手中的炊饼里,藏在婴儿的啼哭声中,藏在扬州百姓重新亮起的灯火里。
这不是终结,而是守护的新篇章。当双星的脚步迈向星宁药堂时,运河底的暗星祭坛已化作星砂兰的花床,而人间的星轨,正在无数护世者的掌心,重新编织成永不熄灭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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