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会的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举着刀的手簌簌发抖,鬼面人突然跪在地上,额头磕得石屑飞溅:"守......守墓大人......"
谢无尘的箭在离老者三寸处停住。
他站在崖顶,目光扫过老者腰间的令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剑柄——这令牌的纹路,和沈璃魂匣上的暗纹有七分相似。
林婉儿的额头又开始发烫。
她望着老者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天罗会的贪婪,只有某种沉淀了百年的平静,像北境雪山上的深潭。
老者朝她走来,每一步都踩在血池幻象里长老的血滴上,开口时声音像松枝在火里噼啪:"小凤凰,你终于来了。"
"阿姐!"林婉儿下意识唤了一声,却想起沈璃还在南洋的魂匣里。
灰衣老者的手停在离她额头三寸处,突然顿住。
他转头看向谷口方向,眼神骤冷:"他们追来了。"话音未落,他已将腰间令牌塞进林婉儿手里,动作快得像道影子,"拿好这个,交给该交的人。"
林婉儿攥紧令牌,触感冰凉,上面的刻痕硌着掌心——是"长信宫"三个字。
谢无尘的烽火在此时燃到最盛,火光映得老者的灰衣泛红。
他最后看了林婉儿一眼,转身跃入谷中密道,只留一句飘散在风里的话:"告诉沈姑娘,该醒的......不止她一个。"
天罗会的残党追进谷时,林婉儿正蹲在谢无尘脚边,把令牌递给他看。
谢无尘接过时,指腹擦过"长信宫"的刻痕,突然想起沈璃说过的话——"人性最是贪心,越是碰不得的东西,越要抢得头破血流"。
可此刻他望着令牌,心里突然冒出另一个念头:或许这世间,还有人在等一个不那么贪心的答案。
夜风卷着沙粒扑进谷口,林婉儿的银铃又响了。
她望着谷心仍在燃烧的火油,想起幻象里长老的话,又想起沈璃说"这一局才刚开始"。
掌心的令牌还带着老者的温度,她轻声问谢无尘:"阿尘哥,长信宫......是什么地方?"
谢无尘没有回答。
他望着谷外渐起的暮色,把令牌收进怀中。
远处传来驼铃声,是车夫在催他们返程。
他伸手揉了揉林婉儿发顶,银铃叮当作响,像在应和谷中未熄的火光——那里面,沈璃的魂体正在匣中震颤,泪痣的幽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该醒了。"沈璃的声音裹在风里,飘向西疆的方向,"原来,我等的人......也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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