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大师深夜造访,可是有佛法点化?” 苏信收弩抱拳,看着寒山寺首座从月光中踏瓦而来,袈裟上的玄鸟纹与雪魄剑的冰纹交相辉映。
无戒大师合十,禅杖顿地时激起一圈梵文金光:“老衲在雁门关看见北荒狼旗,旗角绣着与血河秘典相同的赤焰纹。” 他望向案几上的密报,“血手门与北荒的勾结,怕是比我们想的更深。”
云雪裳的雪魄剑穗轻颤,剑刃上倒映着大师袈裟的冰纹:“大师可曾见过这种邪纹?” 她指尖划过剑鞘底部的苏绣星图,“父亲的血河鞭,正是用这种邪术祭炼。”
无戒大师的禅杖突然发出清鸣,杖头的玄鸟眼窝与苏信眼中残片共鸣:“《华严经》有云:‘邪祟附骨,唯忠信可破。’” 他忽然从袈裟内袋取出片金箔,上面刻着与灵枢洞相同的玄鸟振翅纹,“这是当年苏信侯亲赠的‘玄鸟镇魂钟’残片,可镇血河秘典的邪祟幻象。”
苏信接过金箔,寒铁残片与金箔的玄鸟纹产生共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灵枢洞石壁的浮雕:开国皇帝与父亲对饮,案几上摆着的,正是与金箔相同的钟片。他忽然明白,这是父亲二十年前便布下的局,连寒山寺的佛法,都是守护秘钥的一环。
“大师,” 苏信将金箔递给云雪裳,后者腕间玉镯与金箔产生微光,“劳烦贵寺在血祭之日敲响镇魂钟,钟声所及,可破血河秘典的‘精血契约’。”
无戒大师点头,袈裟无风自动:“老衲的十八罗汉,已在玄霄峰冰谷布下‘不动明王阵’,专克赤焰舟的烈阳油。” 他忽然望向北方天际,那里有狼旗的火光在风雪中明灭,“苏施主,云战霄的目标不止灵枢洞,更在你眼中的秘钥。”
更漏声敲过子时,当铺的油灯突然熄灭。苏信借着雪魄剑的冰光,看着云雪裳将金箔收入玉镯暗格,忽然想起在云府柴房的第一夜,他隔着窗棂看见的灯影。那时他以为她是仇人之女,如今却成了与他共执双剑的盟友。
“雪裳,” 他忽然轻声道,“还记得在灵枢洞密室看见的绢画吗?开国皇帝与父亲并肩而立,脚下是大胤的万里河山。” 他指向案几上的舆图,玄霄峰与云府的连线,正好构成玄鸟展翅的形状,“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某座秘库,而是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户灯火。”
云雪裳抬头,雪魄剑的冰纹在她眼中流转:“母亲临终前说,雪魄剑非云家之剑,乃天下之剑。” 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薄茧与他的交错,“苏信,无论前路多险,我与你同往。”
夜风掀起当铺的布帘,苏信望着西市渐歇的灯火,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狼嚎。他摸了摸胸前的苏信侯徽记,那里还留着云雪裳渡来的雪魄剑气,忽然轻笑 —— 暗敌的窥宝心,终将在双生剑的光芒中,化作冰谷里的一缕青烟。
当铺暗格里,机关罗盘的指针突然稳定,直指玄霄峰南侧的 “离火” 位。苏信知道,那里埋着的,不仅是二十年前父亲留下的机关,更是苏信侯与云家守剑人,用二十年血泪织就的,让邪祟有来无回的天罗地网。而云战霄与血手门的船队,此刻正朝着他们的陷阱,步步逼近。
三日后,北疆的风雪更盛。玄霄峰冰海的浮冰下,三百柄玄铁重剑正等着出鞘;云府的地宫深处,老陈带领的苏府旧部已将 “烈阳雷火符” 埋进每道密道;寒山寺的钟声,正随着无戒大师的梵唱,在大胤的天空下,凝成一道让邪祟胆寒的钢铁长城。
苏信站在当铺二楼,望着北方天际的狼旗,忽然想起母亲塞进襁褓的玉佩。那上面的 “苏信如铁” 四字,此刻正与他眼中的残片、云雪裳手中的雪魄剑,在风雪中,共同谱写出一曲忠信者的战歌。暗敌的窥宝心再炽烈,终究抵不过双生剑主眼中的坚定,抵不过天下英豪聚于玄鸟旗下的,那片比冰海更冷、比赤焰更烈的,守护之光。
雪,越下越大。但苏信知道,在这漫天风雪中,有无数像老陈、无戒大师、孟庄主这样的人,正握着各自的兵器,守着各自的信念。而他与云雪裳,不过是这千万人中的两柄剑,一柄寒铁,一柄雪魄,合璧之时,便是邪祟覆灭之日。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玄霄峰的夜空,苏信的机关罗盘发出清越的共鸣。他知道,暗敌的船队已进入 “离火” 方位,烈火山庄的火铳即将齐射,凌霜华的破浪帮弟子已在冰海下埋伏妥当。这场关于宝藏与忠信的对决,终于到了该揭晓答案的时刻。
而答案,从来不在灵枢洞的秘库里,而在每个愿意为大胤子民拔剑的人心中。云战霄的血河秘典,血手门的赤焰舟,北荒的狼首旗,终究会在双生剑主与天下英豪的联手中,成为史书里的一段过往,而苏信侯与云家守剑人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是夜,京都西市的灯笼次第熄灭,唯有 “宝昌当铺” 的玄鸟铜铃,仍在风雪中轻晃。苏信与云雪裳的身影消失在朱漆门后,留下的,是案几上未燃尽的密报,和窗外,那片即将迎来破晓的,漫天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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