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收到匿名快递的那天,靠山屯下了场血红色的雪。
包裹里是盘老式磁带,标签上用血写着"靠山屯大队部,1983"。当他用老式录音机播放时,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接着传出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直播中那个诡异婴儿的哭声一模一样。
"这地方我知道。"苏晴盯着邮戳,"靠山屯在长白山脚下,八十年代整村搬迁,说是闹..."
她突然噤声。录音机里婴儿哭声突然变成了七个重叠的诵经声,磁带飞速空转,冒出一股焦糊味。陈默的手背问号标记开始发烫,他扯开衬衫——胸口的六个尖牙印记正在渗出黑血!
靠山屯的村口立着半截斑驳的牌坊,上面"靠山屯"三个字被某种利器划得面目全非。屯子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十几栋东倒西歪的土坯房,窗户全用红布条封着,在风中像招魂幡般飘动。
"有人吗?"陈默的喊声在空荡的屯子里回荡。回应他的只有"吱呀"一声——大队部的木门自己开了条缝。
昏暗的屋内,墙上挂满泛黄的"先进集体"奖状。最诡异的是所有奖状上的日期都是1983年6月6日,落款处按着七个血手印,大小不一,最小的只有婴儿巴掌大。
"嗡嘛呢叭咪吽..."
诵经声突然从地底传来。陈默蹲下身,发现夯土地面上刻着北斗七星图案,每颗"星"的位置都放着颗发黑的人牙。当他触碰第七颗人牙时,整面奖状墙突然倒塌,露出后面被红绳捆成茧状的东西——是那件红肚兜!
屯子深处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水。陈默循声跑到屯东头的老井边,只见井沿积雪上留着两排脚印:大的像是成年女性,小的分明是婴儿光脚丫。井口挂着的辘轳正在自动旋转,麻绳绷得笔直,仿佛下面吊着千斤重物。
"上来..."陈默开始摇辘轳,手心很快被磨出血。当水桶终于露出井口时,里面蜷缩着个穿藏袍的干尸,怀里紧抱着一面铜镜——镜面上映出的不是陈默,而是个穿红肚兜的老妪!
干尸突然抬头,露出满口金牙:"第六个...回来了..."
靠山屯的老萨满住在山腰的歪脖子松树下。
陈默踹开摇摇欲坠的桦皮门时,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屋内挂着上百个风干的动物头颅,最中央是具盘腿而坐的骷髅,头骨天灵盖上刻着与佛头相同的尖牙图案。
"来啦?"骷髅突然发出老妇人的声音,下颌骨"咔咔"开合。陈默这才发现骷髅身上缠满红绳,每根绳上都串着人牙——和往生客栈里的一模一样!
"阿吉娜婆婆?"陈默试探着问,手按在枪套上。
骷髅空洞的眼窝里突然钻出两条白蛇,嘶嘶地吐着信子:"那丫头偷走祭器时,我就知道要出大事..."蛇身缠绕间,带出一个落满灰的桦皮盒子。
盒子里是面铜鼓,鼓面画着七个手拉手的小人,每个小人头顶都有尖牙图案。陈默的手刚碰到鼓边,鼓面就渗出黑血,七个小人突然转动眼珠,齐声诵起六字真言!
"骨佛本是萨满镇物。"白蛇顺着陈默的手臂爬上来,"七世怨气化成的玩意儿,靠吸食持诵人的魂魄增长道行..."蛇信子舔过陈默手背的问号标记,"你们老陈家,从民国开始就是守器人。"
铜鼓突然自燃,火焰中是段幻象:1983年夏夜,七个穿藏袍的人潜入屯子,在井边杀死个抱婴儿的红肚兜女人。当婴儿被扔进井里的瞬间,整个靠山屯的家畜同时暴毙,所有村民的眼睛都变成了竖瞳...
幻象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七个藏袍人中有个穿警服的年轻人,正将某种东西交给穿红肚兜的小女孩。陈默的血液瞬间冻结:那个警察分明是年轻时的父亲!
"第六个叛徒..."白蛇突然收紧,勒得陈默喘不过气,"把祭器给了那丫头..."
夜间的靠山屯比白天"热闹"得多。
陈默举着火把穿行在废弃的土路上,耳边尽是窸窸窣窣的响动。月光下,那些倒塌的土坯房里隐约有人影晃动,它们全都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头却180度扭转盯着陈默的背影。
铜鼓指引他来到屯西的乱葬岗。坟包全部被掘开,每个空棺材里都摆着个头顶刻牙的小佛头。最中央的新坟前跪着七具穿藏袍的干尸,正中间那具转头露出金牙——正是老井里打捞上来的那具!
"爸..."陈默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干尸的藏袍突然鼓起,钻出无数红绳缠住他的四肢。那些绳子像活物般蠕动,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经文。
铜鼓突然从陈默怀中飞出,在空中自转起来。鼓声每响一下,就有具干尸爆裂。当第六具干尸炸开时,乱葬岗突然刮起阴风,所有小佛头同时诵经!
剩下的那具干尸缓缓站起,藏袍下伸出双长满尸斑的手,捧起个东西——是直播中出现的那个诡异婴儿!婴儿的头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白色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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