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爱丝的声音平稳无波,陈述的每一件事都极为关键的走向。
正常来讲都需要不断商议,但却像是平常不过的小事。
“商会名下所有不动产,加强内部守卫,非必要人员减少出入。
再者,防护部玩魔晶石应该玩够了吧,让他们,一个个还回去,平均的还回去。”
侍从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担忧,但瞬间便归于平静。
她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微微躬身。
“是,理事。”
每一次理事强硬的下达这种看似突兀的收缩命令,不久之后总会发生些什么。
上一次的紧急收缩后,噩教团的仪式便在镇郊爆发。
再上一次,则是邻镇发生了大规模骚乱。
理事的远见和未雨绸缪,早已在一次次应验中成为了商会内部的某种铁律。
他们不必需理解背后的风暴,只需忠实执行,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保障。
若是需要他们的意见,或解读出来,也大多会选择一样的决定。
“去吧。”德洛爱丝挥了挥手。
侍从无声地退下,轻轻带上了房门。书房内再次只剩下笔尖的沙沙与画笔的细微触响。
德洛爱丝的目光重新落回摊开的账册上,手指划过一行冰冷的数字。
那些没有单位的数字代表着财富、资源,也代表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可供调度的力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正在累积,如同暴风雨前不断降低的气压。
黑衣人的密谋、监察厅的内鬼、不知所踪的“容器”和“靛铃兰精粹”、还有那个试图强行降临却被中断的恐怖意识,这一切都在指向一个即将爆发的临界点。
时间不多了。
她拿起放在桌角的一枚小巧精致的怀表。
表壳是温暖的黄铜色,打开表盖,里面是白色珐琅表盘和纤细的黑色指针。
她凝视着指针平稳地移动,感受着那冰冷机械律动下不可阻挡的时间流逝。
咔哒-咔哒-咔哒
怀表走时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声声敲在紧绷心弦上的小锤。
就在这规律的声响中,她不再去想那些令人窒息的阴谋和杀戮。
而是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数字、规划、以及未来几天可能需要的每一个细节上。
收缩是为了保存力量,是为了在风暴真正降临时,能有足够的筹码去搏杀,去守护她必须守护的东西。
商会的根基,那些信任她的人,还有,她侧目看了一眼依旧沉浸在色彩世界中的??。
窗外的光线渐渐染上黄昏的暖金,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笔尖的移动、画笔的轻触,以及那枚怀表执拗而清晰的走时声。
咔哒-咔哒-咔哒
她抬起手,用力按了按眉心,试图驱散那因高度专注和思虑过甚而积累的疲惫。
窗边的??似有所感,画笔停在空中,目光越过画板边缘。
安静地落在德洛爱丝脸上,带着无声的关切。
德洛爱丝睁开眼,恰好对上??的视线。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之后,徳洛爱丝开始研究起那些乂态褶皱的数值,试图解析出来部分线索或者提升自己的理论知识。
这次的问题,她并不打算再参入其中了,有人也在暗中观察,自己最后躺赢就行。
就像上次自己是暗处主导的人,这次转换了身份,保存实力,在结束的时候,彻底扼杀范围内的敌人。
德洛爱丝伏案于书桌,面前摊开着几张绘制着复杂几何图形和能量流方程式的草稿纸。
旁边放着密封在特殊容器内的乂态褶皱拟造物。
昨夜让萨德从那些数据和描述中研究出来的,模仿那处战场所看见的乂态褶皱。
类似于人工复现的古玩。
解析工作异常艰难,这些模仿出来的褶皱结构混乱、狂暴。
像是被强行撕裂又粗暴缝合的空间伤疤,德洛爱丝试图从中剥离出人为干预的痕迹。
“梳理”的纹路、强行中断的能量断点、甚至是那个试图“着陆”的冰冷意识的残余碎片。
但这拟造物终归只是仿制品,能够从中获取知道噩教团到底想要做到是什么还是有些困难。
窗边的??完成了画布上最后一笔浓烈的紫蓝。
画中的德洛爱丝瞳孔涣散如蒙尘的月光石,眼底却却有一抹难以发现的高光,灼亮如未熄的余烬。
染满煤灰的纤指缠绕裙裾破口,像在遮掩又像邀约,锁骨处荆棘刺青随呼吸起。
在勾勒那纤弱颈项和柔顺轮廓时,似乎带着过分的专注与细致,仿佛在反复确认某种界限。
细看之下,比起最后修改前的沉沦的媚态与麻木之下,多了在最不易察觉的细节。
长发散落在焦土与花丛间,几朵小花甚至从她微蜷的袖口探出头来。
那松弛的肢体深处,似乎又凝固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僵硬。
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又或是被某种视线无声地熨贴过每一寸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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