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恩镇后,便已经是年11月1日。
徳洛爱丝回到明恩镇后,客人就立刻找来了。
灰袍教士们站在石阶上,目光如钩,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萨勒女士,欧辛教士大人想与您共进晚餐。”
为首的教士微微躬身,袖口绣着的金线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受宠若惊啊,那就再喝一次茶,希望这次可以直接定罪。
毕竟一直被人盯着,可是很恶心的。”
说完,随手往一个方向抛掷出一枚匕首。
头也不回的往教堂走去。
教堂的彩窗将暮色割裂成斑驳的色块,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银器,却只放了两副餐具。
欧辛教士摩挲着胸前的圣徽,声音温和得像在念祷词。
“听说你先前对贫民窟的‘幽灵’很感兴趣?”
“不如说我对教会放任灾祸蔓延更感兴趣。”
她切开盘中的鹿肉,血水渗进餐巾。
“噬光藤暴动、赈灾粮被焚、流民暴动,每件事背后都有他们的痕迹。
而教会,却在忙着给银幕商会扣‘异端’的帽子。”
毫不掩饰的讲出去年猎杀瞬光兽的事情,还有在徳洛爱丝来之前,就报告她能够感觉到跟踪之人。
两年下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破绽,反而是附近有神源的研究物品,欧辛教士的刀叉顿了一下。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担心,有人利用你的技术制造混乱。”
“比如拜魔庭?或者,他国密探?”
空气骤然凝固。
“开个玩笑,毕竟王国和王国之间的战争,你们教会从来都坐视不理。
要是闹大了,议会说不定会管管,等一切快尘埃落定,你们再说着什么罪孽。
嗯哼~”
“萨勒女士,圣殿的审判庭向来只关注威胁大陆平衡的异端。
每次纪元大战,总会生灵涂炭,提前遏制,也是为了世人。”
“平衡?绥靖政策的另一种好听的说法而已。
而纪元大战?上一纪元的解梦大战,不是没有异端吗?
只是一些一直存在的东西,间歇性爆发而已。
从来都没有什么异端,有的只有利益。”
“萨勒女士的幽默感总是令人意外。不过,你应当知道”
他端起酒杯,深红的液体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银幕商会最近运输的货物里,混入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比如,那些莫名其妙的短杖,其上的构造可脱离于任何能量。
防范于未然可并非空穴来风,异端什么的,不都是因为这些和月体一样神秘吗?
至于你说的什么,坐视不管,自然带有偏见。
这种知识,还是缓慢稳步前进比较好。”
徳洛爱丝点头,“嗯嗯嗯,是是是,你这种话语就不带偏见了。
我说的就算是空穴来风了,月体你们到现在都没个明话。
我研究的东西就被你们冠上威胁了?威胁谁?威胁那些真正的敌人?
可我现在都威胁不到,何谈我的研究,又或者说,威胁他们的后代?”
双手放下餐具,身体前倾,用小臂支撑着头部,阴阳怪气的说道。
“萨勒女士总爱用非黑即白的眼光看问题,”
欧辛教士将圣徽翻过一面,露出背面蚀刻的纹路。
“就像这枚徽章,审判庭的密探总盯着正面的圣光。
却忘了背面的刺也会扎手,不是吗?”
流形突然刺入欧辛教士面前的银盘,将鹿肉钉穿在桌面上。
“也就像您的人,只盯着我裙摆上的泥点,却看不见我为你们解决了多少问题。
拜魔庭、神源、叛乱、魔兽暴动这些那一样我没有处理。
为你们这些在华丽餐厅里,优雅享用这半生不熟肉片的领头者平定灾难。”
欧辛教士的指节在桌下攥紧法袍。“萨勒女士,审判需要确凿的”
“需要确凿的证据?”
徳洛爱丝突然倾身向前,流形在两人之间织成细密的网。
“比如去年霜潮边境失踪的三车密银?”
她指尖轻叩桌面,流形从袖中卷出一片染血的花瓣,
“或者最近某些地方出现了些不该出现的人,望星流村的后续不怎么太尽人意。
一些商会之间似乎出现了些新型研究,而那些人都经常来祷告。”
彩窗透进的暮光突然暗了一瞬,墙角的灰袍教士们悄然挪动站位。
欧辛教士的餐刀在银盘上划出刺耳声响。
“萨勒女士该知道诽谤圣职者的代价。”
“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守法公民。”
徳洛爱丝慵懒地靠回椅背,流形卷起红酒泼向彩窗。
以守法公民自居,自然是真的,至于守谁的法,谁跟她一伙的守谁的法,最终解释权在自己手里。
圣徒画像被酒液染得猩红,如同所谓的圣血,是如此相似。
这红色液体,无法成圣血,却胜似圣血。
“就像您知道两年前南境教区主教为什么会被调去守墓。
毕竟用婴孩骨粉调制魔药这种事,连伪神都会作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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