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细窄的金条,林昭挂好工牌的手忽然顿住——浅灰色文件盒旁多了份烫着“内部通报”红章的文件,封皮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水痕,像是被人匆匆塞进来时蹭到了窗台上的晨露。
他指尖扫过文件右上角的“特急”字样,喉结动了动。
翻开第一页,“关于近期舆论风波的情况说明”几个黑体字刺得人眼睛发酸,再往下扫,“部分人员借优化营商环境之名行炒作之实,严重影响政府公信力”的表述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昨夜才刚松懈的神经。
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突然亮起,淡蓝色的数据流从“通报内容”“调查进度”两个关键词处迸发。
林昭垂眸盯着桌面,指节无意识地敲了敲文件边缘——这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父亲生前总说他像只蓄势待发的小狼,连焦虑都带着股子狠劲。
“叮——”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摸出来时屏幕还带着体温。
陆明鸢的来电显示是只叼着玫瑰的机械鸟,那是她嫌通讯录图标太土,非要用AI给两人的聊天框定制的。
“我爸刚从常委会出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隐约有瓷器碰撞的脆响,像是她又躲在明远集团顶楼茶室打电话,“有人提了调岗方案,说青阳区办公室需要‘更稳重’的同志。”
林昭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香樟叶,叶片背面的银白在晨光里忽明忽暗。
系统给出的橙色风险提示还在眼前闪烁,可他喉间却泛起股热意——就像三年前在社区调解拆迁矛盾时,看着七旬老人跪在公示栏前哭诉求偿的那股子热。
“退了,那些被挪用的赞助款就永远追不回来了。”他低头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一道淡白的疤,那是去年为抢在暴雨前转移危房住户,被掉落的广告牌划的,“你帮我带句话给伯父,让他看看通报里提到的‘部分人员’,是不是和上个月开发区土地流拍的受益人名单有重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钢笔帽扣上的轻响:“我现在就去调财务系统。林昭——”她尾音突然软下来,“你办公室抽屉里那盒润喉糖,是我上周放的,记得吃。”
挂了电话,林昭把通报折成四折塞进西装内袋。
路过沈清欢工位时,小姑娘正抱着一摞档案盒往碎纸机走,发梢沾着点早饭的芝麻香:“林哥早,赵主任让把去年的会议记录归档。”
“小沈。”他伸手拦住她,从怀里抽出半沓盖着“机密”章的表格,“这些原始数据帮我用AES-256加密,拷贝三份。一份存你老家的移动硬盘,一份给阮棠上传到暗网节点,最后一份……”他顿了顿,“锁进你抽屉最里面那个铁盒,钥匙你收着。”
沈清欢睫毛颤了颤,指尖轻轻抚过表格上自己亲手写的批注——那是她熬夜帮他整理的企业赞助流向图,“好。”她应得很轻,却把表格贴在胸口抱得更紧了些,像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赵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茶香混着旧书的霉味飘出来。
林昭敲门时,正看见主任仰头揉太阳穴,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细密的皱纹——这位跟着三任区长的老办公室主任,昨天刚替他挡了副区长的问责电话。
“坐。”赵主任指了指藤椅,又推过来半块绿豆糕,“你王姨今早蒸的,热乎着呢。”
林昭没动那点心,直接从内袋掏出通报:“主任,我知道最近动静大。可您看这组数据——”他翻开随身带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近三年企业赞助的用途对比,“去年教育类赞助占比17%,今年跌到9%,钱都去哪了?”
赵主任的目光在纸页上停了很久,久到林昭能听见窗外邮差推车的铃铛声。
“我当科员那年,跟着老书记去慰问下岗工人。”主任突然开口,指节敲了敲桌上的老照片——里面是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年轻人,抱着个裹红布的奖状,“有个大姐拉着我的手说,‘小同志,你们多操点心,我们就少流点泪’。”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目光突然亮得刺人:“我批你去查,但下不为例。”
傍晚的咖啡厅飘着焦苦的意式浓缩味,陈总选了最靠里的卡座,西装领口沾着星点酒渍,一看就是刚从某个酒局抽身。
林昭坐下时,对方正用银匙搅着冰美式,冰块碰撞的声响像极了审讯室里手铐的响动。
“林科员最近很活跃啊。”陈总笑着,可眼角的皱纹却绷成了线,“我听说有人在查赞助款的流向?都是企业自愿支持公益,犯得着这么上纲上线?”
林昭端起自己那杯拿铁,杯壁的冷凝水在掌心洇出个湿痕。
系统的人性图谱在陈总头顶浮起,红色标注的“利益敏感区”正随着他绷紧的下颌线跳动。
“陈总误会了。”他喝了口咖啡,甜腻的奶泡中和了舌底的苦涩,“我就是想让每笔赞助都能在公示栏里晒晒太阳,省得有人说咱们政府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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