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在茶几上织出淡金色的网，林昭的指尖还压着报纸上"资本与权力共舞"的标题。
系统界面浮现在视网膜上，蓝色进度条停在78%的位置，一行小字像根细针：【目标存在隐藏节点，建议重新扫描核心利益链】。
他捏了捏眉心——昨夜那场听证会看似撕开了李明杰的面皮，可系统不会平白无故预警。
"咚咚咚！"门铃比昨天更急，林昭刚起身，门就被撞开条缝。
顾轻语抱着一摞文件挤进来，发梢沾着的露水甩在玄关地砖上，像一串碎钻："你看这个！"她抖开最上面的A4纸，是某房产中介的银行流水截图，"我托赵姐查了金巢地产关联账户，他们这三天往六个不同公司转了两千万。"
林昭接过纸张，目光扫过转账备注里的"装修款咨询费"，喉结动了动："空壳公司？"
"聪明！"顾轻语抽出另一张纸拍在他手背，是企业信用公示系统截图，"这些公司注册地址全在云州大厦1808室——那间办公室我去过，就一张桌子两台打印机，墙上挂着'启源商务咨询'的破牌子。"她的手指在"启源"两个字上戳出个小坑，"更绝的是，他们今天上午刚去不动产登记中心，把三栋学区房的产权转到了几个七旬老人名下。"
林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光闪烁的"人性图谱"，他下意识闭眼——这是系统扫描目标人物时的应激反应。
再睁眼时，眼前浮起几个半透明方框，分别标注着金巢地产法人、那几个七旬老人的资料，最后所有线条汇聚成一个黑底白字的"启源资本"。
"所以李明杰不是要跑，是要把脏钱洗白，再用这些房子继续炒学区概念。"林昭把资料按顺序摞好，指节抵着下巴，"他昨天在听证会上丢了脸，现在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顾轻语的相机带在手腕上晃荡，突然"咔嗒"一声打开镜头盖："我现在去蹲守启源商务，拍他们转移产权的证据——"
"别急。"林昭按住她举相机的手，掌心能感觉到她手腕的温度，"打草惊蛇的话，他们会换更隐蔽的手段。"他低头看系统推演图，三条支线在"启源资本"处纠缠成乱麻，"我们需要更硬的证据链。"
玄关的挂钟敲了九下，林昭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显示是张主任的号码。
他接起来，听筒里传来压低的声音："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
区委宣传部的空调开得很足，张主任关上门，背着手在落地窗前走了两步，窗玻璃映出他紧皱的眉头："刚才接了个电话，市里有人说'学区房事件影响太广，不宜扩大调查'。"他突然转身，老花镜滑到鼻尖，"我替你挡了两句，说'要给群众一个交代'，可人家回我'稳定压倒一切'。"
林昭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系统危机预警模块的黄光又开始闪烁，这次他看清了，预警源不是李明杰，是更高层的压力。
"我明白。"他抬头时眼里像淬了把刀，"但只查表面问题，过半年他们换个壳子，照样能炒学区房。"
张主任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突然笑了："你和你爸真像。"他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推过去，"这是去年教育口的预算明细，我标了几个异常的项目——你要查，就往深里查。"
离开宣传部时，林昭的衬衫后背浸了层薄汗。
他拐进楼梯间，系统界面自动弹出"多校划片"的推演图，92%的成功率在闪烁。
他摸出手机给沈清欢发消息："下午三点，区长办公室。"
青阳区政府的走廊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沈清欢抱着笔记本站在区长办公室门口，发尾用一根素色发带扎着。
她见林昭过来，递过U盘："你要的近五年生源流动数据，我核对了三遍。"指尖碰到他手背时微微发烫，"不过...这些小区的入住率数据，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房产局的内部系统不对科员开放。"
林昭接过U盘，系统"资源兑换"模块闪过一道银光——那是上周解决烂尾楼事件后兑换的"房产数据接口"权限。
他笑了笑："你就当我有个会变魔术的朋友。"
沈清欢的耳尖红了，低头翻笔记本掩饰："区长说你提的'多校划片+教师轮岗'方案...很有魄力。"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如果真能实施，那些挤破头买学区房的家长，就能松口气了。"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区长办公室的红木桌上，林昭的方案摊开在正中央。
区长推了推眼镜："小林，这个方案动的是既得利益者的蛋糕。"
"所以需要试点。"林昭前倾身子，系统"政策推演"模块在脑海里展开，"选三个教育资源差异最大的片区，用半年时间试行，数据实时公开——如果家长满意度提升，再全面推广。"
区长的钢笔在"试点"两个字上顿了顿，最终画了个圈："我给你两周时间，把实施细则拿出来。"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林昭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匿名短信，还是那个号码："别太贪心。"
他靠在走廊的窗边，望着楼下逐渐亮起的路灯。
系统界面上，"启源资本"四个字泛着冷光，他输入关键词时，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清脆的响："既然你怕我贪心，那我偏要把棋盘铺大一点。"
夜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林昭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停在"陈济民"三个字上——那是云州大学教育政策研究所的教授，系统"资源兑换"里刚解锁的专家联系方式。
他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按下关机键。
有些棋，要等棋子落齐了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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