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棠感谢他的好意,特意端出厨房西瓜招待他。
看到西瓜皮薄肉厚,李文军一眼看出是海岛独特的瓜种,想来来之不易,只掰断半块尝个鲜,同时感慨沈晓棠待客慷慨,他姐两口子遇上贵人了。
见他喜欢,沈晓棠秘密进了空间,现摘了一个送他。
李文军婉拒不成,欣然接下,暗想日后有药材收购,优先考虑沈晓棠。
待他检查完药材后,沈晓棠帮忙,把药材搬到李文军的二八杠旁边。李文军从座椅下拿出蛇皮袋,利索抖开,井然有序装袋后,用麻绳扎稳。
随后,沈晓棠目送他离村,心情大好下迫不及待换上长衣裤,背上竹筐上山挖草药。
虽然空间的巴戟天能产出千斤,但她对外宣称是在山里挖药材,总要在村民眼前做样子,才便于解释。
然而,她刚走出院子,倒霉撞上不速之客。
沈晓棠淡漠移开视线,果断远避开王立国,贴着泥路边快速往前走。
见她不复往日热情,把他看成陌生人,与他幻想的激情迎接截然相反,王立国面色一愣,后知后觉发现那道倩影已经走远,急忙跑着去追,高声大喊。
“晓棠,你走慢些,我有话跟你说!”
这一呼声引来村民好奇侧目,沈晓棠担心外人误会,传出她与王立国藕断丝连的谣言,只能不情不愿停在原地,厌恶扫去一眼,率先澄清关系。
“王同志,我和你不熟,请你不要直呼我名字!”
王立国跑得气喘吁吁,疲惫地靠在一旁树干,一听她撇清关系,心生不满,可碍于他现在有求于她,压下不爽,满眼委屈望过去。
“晓棠,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呀,若不是你一声不响下乡,早就结婚,指不定你现在已经怀上我孩子了。我们是谈婚论嫁的关系,你要我怎装得出不认识你呢?”
说着,他盯着眼前俏脸依旧冷漠,心气愈发不顺,只觉沈晓棠矫情拿乔。
放在以前,她像知蝴蝶自动飞来,哪需要他低声下去哄她!这人在穷乡僻壤生活两月,没保留城里人的素质,倒学尽泥腿子那些破毛病。
瞧他眼底算计几乎刻上她是冤大头这句,沈晓棠嗤笑,拔高音量纠正他。
“王同志,你刚抢了我妈的饭菜,还堵不上你心眼,在这儿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可不介意叫沈宝珠和你们两家双亲过来,当面问清楚,谁才是你的未婚妻?”
“如果我们真熟到谈婚论嫁,那我当日回村,正常的伴侣也会陪着我回家认亲生父母吧。而你那时,只有口口声声警告我,让我休想仗着普通朋友情谊逼你娶我,让我断了留在城里的心思。”
说着,沈晓棠假戏真做,为原主一厢情愿付出不禁落泪,替她抱打不平,厉声列出王立国所做的破事。
“我受伤住院,你和沈宝珠勾肩搭背,故意跑来病房恶心我,骂我抢了沈宝珠的人生,羞辱我做戏强留在海市,继续霸占偷来的优渥身份。”
“沈宝珠诬蔑我暗地欺负她,你不分青红皂白逼我道歉,还企图动手揍我。若非我命大,早被你一气之下掐死了!”
“我去百货大楼,你为哄沈宝珠开心,诓我掏钱给她送表。我不肯当冤大头,你们就当众抢我钱包,对我拉拉扯扯。幸有好心顾客出手保护我,不然我身上穿得衣服都被你们扯碎,人和钱都没了!”
“这些都有第四人亲眼目睹,你敢说没做过吗?”
沈晓棠冷声抖出的旧事,令王立国措手不及。
他下意识搜索着推翻理由,可每件事的确发生,且有外人作证,经不起追查。
想到熟识的沈晓棠是个软柿子,他无计可施的当下,习惯性拿出以前那套态度,皱着眉头说教。
“我是气在头上,冲动下过了度,你也不至于同我这般斤斤计较吧。晓棠,你以前知书达理,怎么现在咄咄逼人,同粗野村妇一样?”
他这话一出,沈晓棠喜上眉梢,她就猜到这货是稻草塞脑,紧摆花架子,连吵架都吵不通。
而旁边凑热闹的村民登时黑脸,暴脾气的婶子怒指谩骂。
“瞧不上咱们农村人,那你倒高尚,贪小便宜和造假,还抢咱农村人一口饭!什么大学教授,呸,还不如下三滥的穷骗子,至少敢做敢当,没像你站在这儿假清高!”
被人喷了一唾沫星之,王立国嫌脏骤然跳脚,火气冲冲要批评对方,却挡不住村民七嘴八舌,一人一句堵到他哑口无言,气得脸色涨成猪肝色。
混乱中,他气狠狠地伸手猛推了一把,暴躁嘶吼:“我又没说你们,你们凭什么不讲道理骂人?”
这举动彻底激怒村民,不知谁先出脚,带头踹到王立国,四周的人也两眼喷火地扑上去,拳打脚踢地伺候王立国。
拳拳到肉的实闷声清晰传来间,夹着村民鄙夷怒骂。
“骂你?就你一个犯错的改造犯,有必要同你讲啥大道理,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闻言,沈晓棠默默背过身,给村民翘起大拇指点赞,这总结实在太精髓!
而沈晓棠输出的这一番话,不仅是拱火,挑起村民的愤怒教训王立国,更是直白揭穿沈宝珠曾做过的阴损事,引人怀疑沈宝珠。
果然不出她所料,向来八卦的婶婆们时候回味,当即扎堆在老银杏树下,磕着瓜子,深扒与议论沈宝珠。
沈宝珠干活卖力,在村里是勤快向上的人设,沈晓棠不指望村民能在短时间改变看法,但她把诱饵扔进水里,嗅觉灵敏的老鼠自然会寻味过去。
阳光沉坠海底,月光悄声洒满山峦。
赵玉花两口子放工回到家,掀开竹盖帘,看到红艳甘甜的西瓜,神色一顿,忍不住泛泪。
沈大山见她抹泪,皱眉询问。
她递去一块冰凉西瓜,满眼复杂提起午饭小插曲。
沈大山震惊,沉默须臾,失落说起旧事:“宝珠那孩子打小嫌弃灿平身弱,两孩子始终不亲。那日,她获知不是我们亲生,高兴蹦地,立刻买票去城里。可你瞧晓棠对咱们……”
赵玉花脑中反复回忆沈晓棠对他们的种种,刹那间似突破某种束缚,释然一笑。
“还是自家孩子好,咱们也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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