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气氛陡然凝滞，尴尬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林小凡想起那几滴效果惊人的灵液，再对比雪豚所言，另一个想法却浮现了心头，挥之不去。
他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
“雪豚，我之前从龙鹫那里得了几滴，用来培育灵植，效果惊人。”
“但我总感觉，那灵液似乎比寻常所说的强悍太多…难道说，混沌灵液其实分两种？”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水面。哪吒与孙悟空刚平复些许的心绪又猛地悬起，一丝侥幸悄然滋生。
“没错！”孙悟空抢着嚷嚷，“浓度天差地别，来源定然不同！”
雪豚小巧的鼻头不屑地皱起，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带着几分看好戏的促狭，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两种？怎么可能，从来都只有一种。”
它顿了顿，似乎在欣赏众人瞬间僵硬的表情，才慢悠悠地反问。
“你想问的，是那些劣质货色，怎么会被洪荒众神当做真正的混沌灵液，对吧？”
孙悟空心头一沉，已隐约猜到某种让他猴毛倒竖的可能，但不弄清楚前因后果，简直比压在五行山下还难受！
猴哥几乎是跳了起来：“你这小东西！快给俺老孙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雪豚瞅着孙悟空那副抓耳挠腮、几欲抓狂的模样，心中了然，这位大圣怕是没少“享用”那些“宝贝”。
但它可不敢真个嘲讽，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
“混沌灵液，我们通常都是直接排泄在伴生的混沌灵植根部，用以滋养。”
“只不过嘛，”雪豚拖长了语调，“混沌凶兽大多热衷睡觉。有些家伙睡得太沉，偶尔会…嗯，直接尿在自己身上。醒来后，那玩意儿多半也干结了。”
“于是乎，它们就会跑到混沌灵气浓郁之地，引动混沌气凝聚成液体，将身上的污渍连带干结的灵液残渣，一点点冲刷干净。”
雪豚说到这里，狠狠地撇了撇小嘴，嫌弃之情几乎要化作实质。
“这清洗身体的场面，恰好被某些路过的大能撞见。他们不明就里，只当是混沌凶兽在收集自己上的物质，制作什么天材地宝，等那倒霉蛋清洗完毕后将其斩杀。”
“然后，连兽带‘水’，一并作为战利品收走！”
“那种清洗身体稀释过的‘灵液’，品质比原液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他们也没见过真正的混沌灵液。”
“久而久之，这种低劣货色，便流入了洪荒三界，成为了真正的混沌灵液。”
沉香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煞白。
他下意识地捂住嘴，宝莲灯的光芒都跟着剧烈闪烁起来，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恶心，好半天才勉强稳住。
哪吒握着乾坤圈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脸庞掠过一丝铁青，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不快的回忆。
孙悟空更是整只猴都僵住了，猴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当年在天宫偷吃的那些号称蕴含混沌精华的仙丹妙药，难道……他猛地打了个寒噤，差点没忍住干呕。
就连一直镇定自若的镇元子，此刻也微微蹙眉，拂尘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显然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他梳理混沌气的同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光若有所思地扫向远方星空深处，但并未立刻言语。
场面再度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寂静。
林小凡感觉头皮发麻，赶紧干咳一声，强行打破这能把人憋死的沉默。
“那个…雪豚啊，”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有必要好好了解你们这些混沌生灵了，免得将来再闹出这种乌龙。”
“我不是打算开个混沌动物园嘛，这两天就准备找工匠来规划场地了。”
“你能不能抽空，把咱们这些同伴的生活习性、喜好什么的，整理一份给我？我想给它们各自打造一个舒适的家园，也方便日后让三界众生更好地了解你们。”
雪豚巴不得赶紧脱离这尴尬到让兽窒息的氛围，听林小凡派下任务，立刻脆生生应下。
“行！没问题！我这就回去整理，保证过两天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话音未落，它化作一道雪白流光，嗖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那速度，简直是逃命级别的。
孙悟空和哪吒与林小凡尴尬地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将刚才那段“黑历史”强行翻篇。
孙悟空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试图活跃气氛：“嘿，你这混沌动物园听着倒新鲜！等开张了，可别忘了请俺老孙去捧场！”
林小凡见状，心中稍定，连忙接话：“那是自然！开业大吉，定要请大圣、三太子、还有镇元子大仙光临指导！”
哪吒也恢复了几分常态，微微颔首：“到时我带舍妹贞英与家慈同来，你可得多备几张请柬！”
林小凡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三太子！就凭咱俩这交情，门票绝对管够！您尽管带家人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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