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萱边跑边骂:“又是这种‘贵物’,等老娘找到手雷,炸死这个傻逼!”李昕宇被李依涵半拖半拽着跌跌撞撞往前跑。天际染成暗红,暴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脸上竟泛着血色——红雨如泣,将废弃房屋的轮廓浇得模糊。
“靠,先躲这儿!”李依萱踹开虚掩的木门,腐木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李依涵瘫坐在破床上,腰背酸痛得直抽气,瞥见李昕宇摸索着墙根坐下,忽然开口:“小瞎子,会按摸不?”
“嗯。”李昕宇摸索着爬上床,指尖触到李依涵后颈时忽然顿住。姐姐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在雨水冲刷下泛着铁锈味。她指尖轻压肩井穴,却听李依涵突然闷哼一声——不知何时李依萱挤开她,膝盖顶在姐姐腰眼上,力道重得像在报复什么。
“疼疼疼!你吃错药了?”李依涵扭头,看见妹妹气鼓鼓的脸忍不住笑,“哟,我们萱萱还会吃醋?”
“少废话!”李依萱别过脸,耳尖却泛红。她粗暴地揉开姐姐背上的血痂,指腹碾过新生的肉芽,忽然被李依涵反手握住手腕——那双眼睛浸着雨水,比平时多了些湿漉漉的温度。
“帮我搓个澡呗。”李依涵扯下浸透血污的外套,指尖戳了戳妹妹腰侧,“就像小时候那样。”李依萱猛地起身,铁皮桶在墙角撞出咣当声。她接了雨水回来时,发现李昕宇已经蜷缩在角落睡着了,姐姐正对着破镜子拔头发里的碎水晶,腰线在昏暗光线里晃成一道苍白的弧。
“转过去。”李依萱把湿毛巾甩过去,水珠溅在姐姐背上的旧疤上——那是她们被丢进隔离区第一晚,她发着烧,姐姐背着她跑了三条街时被钢筋划的。毛巾擦过肩胛骨时,李依涵忽然抓住她手腕:“其实你刚才扔的那下挺准的。”
“要你管。”李依萱甩脱手,却在擦到腰侧时动作轻了些。红雨敲打屋顶的声音突然密集起来,远处传来模糊的嘶吼——像某种大型生物在雨中徘徊。李依涵侧耳听了听,忽然按住妹妹后颈往自己怀里带:“睡会儿,换班我叫你。”
…………
教堂内烛火摇曳,张鸿智跪坐在积灰的地毯上,绷带渗血的掌心贴着锈迹斑斑的《圣经》。她喉咙发出含混的诵祷声,残缺的舌尖抵着上颚,每发出一个音节都伴随血沫溢出:“主啊……以宝血洗净罪愆……”
“吱呀——”破木门被水晶触须顶开,杨文轩庞大的身躯裹挟着雨腥味闯入。三米高的身影笼罩住烛光,头套上的红五芒星在阴影里泛着湿黏的光。他胸口的水晶簇随呼吸起伏,刀片状结晶擦过门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张鸿智抬起缠满绷带的脸,空洞的眼窝转向声源,嘴角裂开渗血的微笑:“我的勇士……你闻见雨里的忏悔了吗?”她摸索着向前爬,膝盖压碎满地玻璃碎片,“玛门说……信徒的血是最好的祭礼。”
杨文轩沉默着逼近,靴底碾碎烛台。火苗在他脚踝的水晶棱面跳跃,映出他腰间悬着的人类指骨串饰。当张鸿智的指尖即将触到他靴边时,他突然单膝跪地,水晶手臂箍住她的腰肢提起——绷带在蛮力下崩裂,露出她侧腰狰狞的咬痕,那是他上周留下的。
“疼吗?”杨文轩开口,声音像生锈齿轮在油膏里转动,沙哑得发黏。他水晶指尖划过她颈侧动脉,那里正渗出细小的晶簇,“你的血……比上次甜。”
张鸿智发出含混的笑声,绷带缝隙里漏出金粉——那是她每天撒在伤口上的圣痕粉末。她摸索着扯开他头套边缘,露出下颌处未完全结晶的皮肤,指尖轻触那里新生的血肉:“痛是神的亲吻……就像你用刀片划开我肋骨时,我听见玛门在唱赞美诗。”
杨文轩忽然将她按在发霉的墙面上,水晶臂弯圈出狭小的牢笼。他胸口的晶簇刺破她绷带,在锁骨处刻下血痕:“别总提那家伙。”他咬碎她耳畔的绷带,露出苍白耳垂上的金十字架耳钉,“你的尖叫……该属于我。”
“属于你……也属于主。”张鸿智喘着气,血沫喷在他水晶肩甲上绽开金红纹路。她摸索到他腰侧的指骨串,拽下一枚泛青的指节——那是某个反抗者的无名指,“看……这串到第108颗了,玛门说……集齐百人骨,能开通往新耶路撒冷的门。”
杨文轩突然攥住她手腕,将那根指节按进她齿间:“咬碎它。”他感受着她颤抖的喉间发出呜咽,水晶尾刺刺破她脚心,“用你的血祝圣它……就像你祝圣我的刀刃那样。”
张鸿智顺从地咬断指骨,碎骨混着血沫滑进喉咙。她在剧痛中露出极乐般的微笑,绷带滑落露出肩胛处的红晶纹身——那是玛门亲手刻下的契约标记。杨文轩的鼻尖几乎贴上那枚印记,水晶触角却突然缠住她手腕,将她按在积灰的圣像画前。
“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混着水晶摩擦的细碎声响,“说你是我的祭品。”
“我是你的……”张鸿智仰头望着碎裂的圣母像,雨水从屋顶破洞砸在她脸上,混着血泪滑进锁骨凹处,“也是主的羔羊……在双重荆棘冠冕下……绽放血晶之花。”
杨文轩的水晶手掌突然掐住她咽喉,却在看见她眼底金芒时骤然松开。他扯下自己小臂的晶簇,将带血的晶体塞进她嘴里:“吞下去。”他看着她喉结滚动,指尖抚过她绷带下凸起的脊椎,“这样……你身体里就有我的碎片了。”
帐篷外红雨如注,远处传来感染者的嘶吼。张鸿智在他怀里蜷成一团,绷带间露出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她摸到他腰间新挂的指骨——这次是枚带着美甲残片的女性指节,忽然低笑出声:“下一个……该去抓灯塔的小丫头了吧?她们的血……一定很清甜。”
杨文轩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起走向血迹斑斑的铁架床。水晶触须扯碎她最后的绷带,在烛光里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当第一缕晶簇刺入她心脏时,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喉咙里同时溢出两种声音——一种是对神的祷词,另一种,是对眼前怪物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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