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岁月,青木村旁这方静谧的溪流山林,成了两人无声的约定之地。燕儿每日背着药篓前来,星虎总会在此等候。她带来人类的智慧——如何用“碗”盛水而不是用舌头舔舐,如何生火取暖,更重要的,是无穷无尽的新词汇。星虎的学习能力惊人,如同一块干涸的海绵,飞快地吸收着语言的知识。燕儿教他辨认草药,告诉他每种草药能治的病痛,那些拗口的名字被他认真地念出来时,总会让燕儿忍俊不禁。他会兴高采烈地向燕儿展示自己新学会的跳跃技巧,或者在丛林中找到最甜美的野果递给她。那份纯粹的喜悦和全然的信任,如同最甘冽的清泉,流进燕儿日渐增长的少女情怀里。每一次相处,那份懵懂的种子就在燕儿心中抽枝发芽,情根深种,再也无法割舍。
混沌道场,空间圣殿
“嗯?” 静悬于圣殿核心的赵延祺道祖之躯,那蕴含万界的眼眸中微微泛起一丝波澜。他的意识正与洪荒空间法则共鸣,却捕捉到了一缕极细微、却又充满不甘怨毒与污秽的魔念波动。这波动并非来自幽冥黄泉(后土玄冥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是起于人间一处偏远村落(青木村),随后又蔓延至更远的地方(破天内心),最终指向了一片凶煞沸腾的水域(长桥)和一个充满纯粹原始野性与悲壮守护意志的山林坐标(虎穴)!
“魑魅余孽?在人间作祟?”赵延祺心中了然,结合前世对“十二生肖传奇”剧情的熟稔,瞬间便洞悉了那方人间即将上演的悲剧轨迹——星虎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兽中之王的悲剧,以及那蕴含宿命药叉之力的关键节点(虎母),即将被卷入其中。“人道量劫,宿缘已起。此‘虎’之因果,倒是与那十二药叉应劫之事隐隐相合……当护其血脉根本。”他心念微动,一道极其内敛、无法被洪荒任何存在感知的空间印记悄然落下,锚定了那处即将发生血战的山林。道场空间泛起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涟漪,赵延祺的意识投影(以药王形象)已循着空间印记,直接降临那片蛮荒山林的战场边缘。
洪荒东域,青木村
“村子要举行祭天祈福的大篝火晚会!星虎,跟我一起去吧!”这一日,燕儿兴奋地向星虎发出邀请。她想带他融入人间烟火。
篝火晚会当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从未见过如此多人群的星虎,充满了好奇。燕儿拉着他穿梭在人群和摊位之间,一切都那么新鲜。然而,当星虎看到一个草编的小老虎栩栩如生,他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遵循着丛林法则的本能,他直接伸手便要去拿!
“哎!你这野人!拿东西要给钱的!” 摊位老板被吓了一跳,立刻喝斥。
钱?那是什么东西?星虎不明所以,他的动作在村民们看来就是粗暴的抢夺。立刻,人群骚动起来,“野人抢东西!”“没规矩!”各种指责议论纷至沓来。一直暗中关注燕儿和星虎的村长破天,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机会来了!
“放肆!”破天分开人群,威严地走到星虎面前,眼神轻蔑,“星虎,你野性难驯,不懂礼数,冲撞集市!看在燕儿面子上,本村长不与你计较。但你需得明白,在青木村,就得守青木村的规矩!你若有种,便与我去斗一斗那关在铁笼里的恶熊!赢了,才算是真男人,才有资格留在村中!” 他指向旁边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一头饥饿狂躁的巨熊正咆哮着拍打铁栏。
星虎不解什么真男人假男人,但他感觉到了破天言语中的轻蔑和敌意!野兽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对他力量的挑战!他毫不犹豫地吼了回去:“斗就斗!”
“星虎不要!”燕儿急得快哭出来,这分明是陷阱!
但已来不及阻止。破天指挥人打开特殊设计的铁笼小门(可容人进却不便熊出)。星虎被村民推搡着走了进去!巨熊立刻被血腥味刺激,狂吼着扑来!破天趁机猛地一拍铁笼外某处机括!
咔嚓!
一块沉重的铁板突兀落下,正好砸在星虎与熊之间的地面,激起大片烟尘,暂时隔绝了熊的视线!就在星虎下意识后退避让烟尘的瞬间,破天猛喊:“星虎败了!快关门!!” 外面不明真相的村民慌忙去关笼门!
烟尘中,星虎看到巨大的熊掌当头拍下!生死关头,体内那源自兽中王者与虎母血脉的力量被彻底激发!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不退反进,矮身躲过熊掌,积蓄全身力量的右拳如同蛮荒猛虎出山,狠狠捣在熊的柔软腹肋!
“嗷呜——!”巨熊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嚎叫,庞大的身体被这一记蕴含惊人爆发力的直拳轰得倒撞在铁笼上,震得整个铁笼嗡嗡作响,当场软倒!
几乎同时,笼门“哐当”一声关闭!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倒地的巨熊,又看看站在笼中、赤红着双眼、如同怒虎般喘息的星虎,都惊呆了!这野人的力量……好恐怖!
破天脸色铁青!他设计的陷阱和作弊手段,竟然被这野人用纯粹蛮力粉碎!自己的计划落空不说,还当众让那野人“胜”了!巨大的屈辱和被戏弄的感觉几乎让他爆炸!
“不算!你耍诈!” 被星虎纯粹力量碾压和打破自己阴谋的愤恨淹没了理智,破天不顾一切隔着铁栏大骂。
看着破天扭曲的脸和周围村民复杂(畏惧、厌恶)的眼神,星虎心头那股被戏耍和敌意彻底点燃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猛地抓住粗大的铁栏,用那足以撼动巨熊的恐怖蛮力狠狠一掰!
“嘎吱——!”
碗口粗的铁栏竟被生生掰弯出一个大缺口!星虎如同出笼的猛虎,一步跨出,在所有人惊呼声中,一把抓住破天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带着被欺骗和羞辱的狂暴怒气,星虎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砸落在破天身上!什么村长的体面,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笑话!
数日后,伤愈的星虎从山林边缘回到溪边。
燕儿正对着天空中掠过的飞鸟发呆,喃喃自语道:“真好啊,要是我也有翅膀就好了……”
星虎默默将这话刻在心底。几天后,整个村子鸡飞狗跳!所有的鸡都被拔光了毛!当星虎捧着他精心扎制的巨大“鸡毛翅膀”送给燕儿时,他的眼中满是纯粹的、想要实现她愿望的赤诚光芒。但这份在野兽眼中无比珍贵的“礼物”,在人世间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愤怒的村民举着火把锄头围住了燕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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