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的伐尔撒此刻还在庆幸来的是赤犬而不是黄猿和青雉,无论换哪一个人来,他都无法逃脱。
黄猿的闪闪果实使他拥有和光一般的速度,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伐尔撒,而青雉的冰冻果实可以冻结大海,让他的船只无法前进。
他们的目标是位于西海的奥哈拉,学者的天堂,那里有传说中的全知之树,据说在五千年前就已经存在奥哈拉生根发芽了。
之所以不通过无风带前往西海,因为与西海隔着无风带相连的海域是新世界,而他们此时的位置距离新世界比距离颠倒山更远,所以从伟大航路的起点前往西海更快。
……
海圆历1500年,距离霸王海贼团从赤犬手上逃生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现在的他们已经来到了科西嘉岛,一座伟大航路的起点岛屿附近。
他们的消息在大海上消失,所有人都认为霸王海贼团是畏惧新世界的强大海贼的,一群懦弱的胆小鬼,不敢前往新世界,或者是被什么强大的存在毁灭了。
就连海军也对霸王海贼团的关注降低,毕竟大海贼时代的海贼如同雨后春笋般崛起,他们可没功夫一直关注着一支消失的海贼团。
晨光像融化的黄金般泼洒在蔚蓝海面上,诺第留斯号的恶魔船首像溅起珍珠色的浪花。艾琳娜刚调整过的航线下,海风裹挟着咸涩的凉意掠过甲板,桅杆上晾晒的衬衫与主帆投下的菱形光斑一同摇晃。
历史学者妮可·奥尔维亚倚在堆满古籍的柚木圆桌旁,指尖摩挲着青铜罗盘背面的古代文字。她今天特意换了件亚麻色的无袖开衫,左肩的恶魔果实花纹在阳光下泛着釉质的光泽。
“关于赫斯特岛记载的香多拉灭国之战...”她清润的声线像在冲泡大吉岭红茶,安妮俏皮的鼻子随着讲解节奏频频点头,手上的钢笔把笔记本敲得哒哒响。
圆桌另一端的光景却宛如被施了沉睡魔法。伐尔撒呈大字型瘫在特等席——堆满酒瓶的野餐垫上,牛仔帽盖着脸发出吹泡泡的鼾声;
克威夫的四把刀与主人一起在健身区躺平成"大"字,脑袋下枕着被酒浸湿的《世界航海史》;卢卡斯的雪茄在咖啡杯沿积出半截烟灰,八百禁军教头正用《你想成为怎样的庸师》盖着脸打盹。
“艾力克!快醒醒!”莱德用机械臂摇晃拄着头打盹的艾力克,后者空洞的眼窝里飘出ZZZ的符号。
超合金手掌不慎碰到金属餐盘,迸出的尖锐音符惊起三只海鸥,兰斯从吊床弹起来大喊“敌袭!”,又因看到奥尔维亚微笑的唇角而讪讪缩回渔网吊床。
可爱船医的钢笔突然停在"海楼石矿脉形成假说"的段落,湿漉漉的蓝色眼睛望向飘落的笔记本纸页——那是艾琳娜用桦木树汁特制的防虫纸,此刻正被艾力克梦呓时流的口水黏在脸上。
这是奥尔维亚在为众人讲解有关古代历史的知识,刚开始大家都是兴致勃勃地听着,可是没有几分钟,除了好学的孩子安妮,其他人全部昏睡起来。
……
西海,哈瑞尔德岛,一座绿化面积高达1.3%的岛屿。
风最先咬住岛的外沿,黄沙从礁石缝隙间爬上来,像某种活物般伸展躯体,在海与天的交界处竖起一道流动的帷幕,十二级风把沙粒锻造成金针,穿透渔船朽烂的肋骨,在桅杆上敲击出空洞的曲子。
沙的触须伸进村庄的每个孔窍。窗框的裂缝里积着细密的沙流,门槛下渗出沙的溪涧,正午的太阳被沙雾稀释成惨白的圆斑,悬在歪斜的烟囱上方,像枚将熄未熄的硬币。
渔网在沙中硬化成化石。有东西在沙丘背面蠕动,或许是最后一只招潮蟹,它的甲壳正被沙粒打磨得发亮。咸腥味消失了,连腐烂的海草都裹着沙的硬壳,潮线不断后退,沙滩上只留下沙啃噬沙的齿音。
“哥,我渴了。”一名七八岁大的男孩蹲坐在角落,他的嘴唇干裂成几份,黝黑的皮肤沾满了沙子,他的眼神十分疲惫,看向眼前的身影。
“很快就有水了,再等一会。”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孩站在沙石砌成的窗前,看着窗外漫天的黄沙,狂风发出呜咽的哭声。
他头上裹着一条黄色丝巾,用来阻挡炎日和遮挡风沙,防止沙子进入呼吸道阻碍呼吸,他的目光十分坚定,眼神透亮,看向远处一队几辆由骆驼拖着木车的队伍。
白色的麻布盖在车上,凸起和饱满让他知道,那里肯定有水!
“来了!弟弟,做好准备!”哥哥低声说道,弟弟听闻顿时疲惫的眼神发出一丝光亮,利索的爬起身来,伏在破损的沙石墙壁后方,斜眼瞄向那越来越近的车队。
哥哥迅速取出一件巨大的黄色粗布,和外面的环境颜色一模一样,“等我信号!”哥哥说了一句,立刻将粗布披在身上,窜进黄沙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骆驼的喘气声阵阵传来,即使是能在沙漠中长时间行走的骆驼,也承受不住这样烈日的烘烤。几个面目全部被各种颜色丝巾覆盖面容的人,手里持着尖锐的长枪,警惕地看向两侧黄白色沙石的建筑。
“大人!给我口水喝吧!求求你了!”年纪稍大的哥哥不知何时站在了车队的侧方,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朝跟随车队的护卫讨要一口水。
“哪里来的小鬼!滚一边去!别妨碍我们!”一个看似头领的男人站了出来,朝着哥哥走去,嘴里大喊大叫,即使隔着厚厚的面罩,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家伙的凶恶。
就在这个头领的话音刚落,前面的骆驼突然脚下不稳,仿佛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般,摔倒在地,它身后拉的拖车也随之打翻,在一旁的沙石墙壁后方,一道身影闪过,他的手里拽着一条细绳,另一头紧紧绑在对面的墙壁上。
“什么人!”这位头领大惊,不再理会面前的这个小鬼,转身朝队伍跑去,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个所谓的小鬼眼里露出得逞的笑容,一抹银白色的亮光从他袖口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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