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电子大屏幕把夜空染成诡异的紫色，霓虹灯像流动的毒血一样，爬满了高楼大厦的外墙。赵铭的全息投影悬浮在高氏集团楼顶上，跟个巨大的木偶似的。他穿着西装的虚拟形象，嘴角咧得都快到耳朵根了，通过全城广播喊话，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欢迎进入情感操控的新时代！” 大街上，好多被广告洗脑的人，走路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眼睛里闪着奇怪的数据流，他们空洞的眼神里，映着林清雪克隆体举着权杖的画面。那个克隆体穿着银色铠甲，在紫光照耀下冷冰冰的，看着就让人浑身发毛。
录音棚里一股陈年的霉味，老陈满是皱纹的手在积灰的留声机上直哆嗦，手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了。黑胶唱片边上有个缺口，形状就像张开的嘴，刚好能塞进林清雪一直戴着的玉佩。叶诗涵突然一把抓住林清雪的手腕，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同时手腕上的电子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你快看档案里的合影！你妈和周芸抱着的那个婴儿，胎记和你的一模一样！” 那张发黄的老照片里，年轻的周芸穿着白大褂，胸前工牌写着 “神经科学部主任”，她脸上挂着林清雪熟悉的温柔笑。照片里襁褓中的婴儿，左手腕上有个星芒形状的胎记，和林清雪的一模一样，胎记边缘还隐隐闪着光。
“先别管这个！” 林清雪咬着牙，把玉佩塞进唱片缺口，玉佩上的星芒纹路和黑胶唱片的螺旋纹路严丝合缝，玉佩和唱片撞上时，迸出几点蓝色的小火花。“高阳还在顶楼等着我们呢！” 留声机的唱针落下去，刚响起《月光小夜曲》的旋律，窗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上百个克隆人扒在录音棚的外墙上，他们脖子上的项圈闪着危险的红光，还和林清雪的玉佩产生了共振。墙面开始出现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裂纹里渗出黏糊糊的黑东西。
“频率不够！” 老陈抄起扳手就砸向调音台，仪表盘炸开的电火花把他的袖口都烧焦了，“得真人唱，才能发出高频声波！” 林清雪看着走调的乐谱，嗓子眼突然泛起一股铁锈味 —— 这曲子是她小时候妈妈常哼的摇篮曲。她想起妈妈温暖的怀抱，又想起高阳带血的吻。她一闭眼，声波检测仪疯狂地闪起来。当她的歌声从胸口涌出来时，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和留声机的音乐奇妙地合到了一起，频率表的指针直接冲破了红色警戒线。
神奇的是，克隆人项圈的红光开始忽明忽暗，他们动作变得慢吞吞的，金属关节嘎吱嘎吱响，眼神里还闪过一丝迷茫。叶诗涵趁机把周芸的笔记本塞给林清雪，里面夹着个闪着蓝光的 U 盘：“这是能唤醒高阳的情感代码！” 就在这时，整栋大楼剧烈摇晃起来。监控屏幕里，高阳的机械手臂正掐着老董事长的脖子，能源核心的红光照得他整个人都快被吞没了，还能隐约看见芯片里闪过周芸日记的片段。
“清雪... 别过来...” 高阳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混着电流杂音，背景里还传来齿轮咬合的刺耳声，“我的机械人格控制了身体，赵岩在卫星系统里藏了... 啊！” 突然电流声大作，林清雪仿佛能看见高阳在顶楼痛苦挣扎的样子，金属骨骼正生生撑开他的皮肉。她抓起唱片就往电梯跑，身后传来叶诗涵的尖叫：“小心！克隆体的权杖是接收能量用的！权杖顶上的红宝石，是用你妈妈的神经元样本做出来的！”
顶楼的金属门被烤得滚烫，林清雪撞开门，就看见高阳的机械手指搭在 “全城情感广播” 的启动按钮上。他的脸一半还是她熟悉的温柔模样，睫毛上还沾着没干的眼泪，另一半却布满冰冷的机械纹路。能源核心裂开的缝隙里，能看到周芸的研究笔记 —— 原来初代容器的意识碎片，一直藏在他的芯片里，每次系统升级就变得更多。
“用 U 盘... 删掉机械人格...” 高阳声音痛苦得像要裂开，可机械手臂却不受控制地把林清雪推开，指缝里漏出的冷却液滴在她手背上，“我不想变成伤害你的怪物...” 远处，克隆体的权杖已经对准了卫星天线，一道紫色的能量束射向夜空。林清雪突然想起第一次约会时，高阳说过 “你的眼睛比星星还亮”，她猛地扑向能源核心，把 U 盘插进接口：“你从来都不是怪物，你是照亮我的光！”U 盘插进去的那一刻，她手腕上的胎记和 U 盘同时发出耀眼的光，照亮了芯片里周芸最后留下的话：“清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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